美军是人类历史上貌似最强大的军事存在。美国的军费开支占全世界总军费开支的百分之四十,比美国以外的二十六个最大的军费开支国之和还多。美国人从建国以来,就一直在打仗。二战以后,美国的军力达到巅峰,美国的霸权心态也达到巅峰。美国挟联合国之威,四处干涉别国内政,先是卷入中国内战,干涉中国内政,失败后,又企图以朝鲜内战为跳板,从后门继续干涉中国内政。美国远东军事最高统帅麦克阿瑟就曾狂言要打败中国的共产主义,改写中国内战的结果,还威胁要在朝鲜战场动用逃到台湾的蒋介石军队。美国在朝鲜内战的第二天,就派出第七舰队进驻台湾,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台湾。美国卷入朝鲜内战,就是因为美国当局不甘心他们干涉中国内政的失败,想通过朝鲜战争为借口重新干涉中国内政。
中国人民志愿军把美国侵略者从中朝的边界鸭绿江赶回三八线以南,成功阻止了美国把战火烧向中国的企图。好多中国人今天仍认为美国当年没有进入中国的初衷,这些人忘记了美国本来也没有跨过三八线的初衷。杜鲁门给麦克阿瑟最初的命令是把北朝鲜军队赶回三八线,但麦克阿瑟并没有在三八线止步,继续向中国边界鸭绿江推进。他公然抗命,但并没有受到应有惩戒,他最终被杜鲁门免职,是因为他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打败。如果不是中国政府果断出兵,把美军赶回三八线,让美国人知道他们面对的中国人,已经不是华人如狗和东亚病夫时代的中国人了,照麦克阿瑟的性格,把战火烧到中国几乎是大概率的事情。西方人是以胜败论英雄的。麦克阿瑟最后被惩戒是因为他败了。
美国人在朝鲜战争没有实现其战略目标。按照美国军方一些人的看法,是因为美国政客没有放手让他们的军人大干一场。朝鲜停战以后,美国又从一九五五年开始,卷入越南的内战达二十年之久,先是往南越派遣军事顾问,慢慢地升级到出动大批军队,但美国在越南的军事行动也是以失败告终。最后,美国军队患上“越南战争综合症”——就是美军没法在海外打赢一场战争。
直到老布什总统引诱萨达姆出兵科威特,然后美国纠集其盟友,把萨达姆赶出科威特,老布什才宣布美国终于打败了越南战争综合症。第一次海湾战争之后,美国政府和美军又忘乎所以了。又开始了大规模的海外军事冒险,入侵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等。一开始,美军也是所向披靡。但很快美军又陷于无法脱身的战争泥潭:打不赢的综合症。
为什么美国打不赢阿富汗、伊拉克战争呢?打不赢的军队能算强大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美军是貌似强大的。战争的目的是要实现政治目标的,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而美军只是一个杀人机器,没有从事政治工作的能力。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中国人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高明,他一直强调军队不仅是战斗队,同时又是宣传队和群众工作队。把军事工作和政治工作紧密结合起来。
中国先人们在讨论战争时,一直强调要师出有名,同时强调上下同心。这些都是赢得战争的基本要素,就是中国人说的正义战争。譬如中国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中国的口号是保家卫国,保卫土改的果实。中国军队的政治教育,是全世界没有一个军队可以比肩,这是人民军队实现上下一心的重要保障。而美国在二战后的所有战争根本谈不上任何正义可言,士兵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战。美国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政治教育可言,他们军队里有传教士。但传教士是做不了政治工作的。美国入侵伊拉克,说是要推翻萨达姆暴政,给伊拉克民主和人权。当美军虐杀无辜伊拉克人民,并对伊拉克战俘使用酷刑的情况被报道出来后,美国和美军在伊拉克就彻底丧失了道义制高点,失败就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事了。
越战造成美国大规模的反战运动,美国政府接受了教训,放弃了义务兵制,改为志愿兵制,让人民自愿当兵。许多穷人家的孩子和找不到工作的人选择当兵,还允许外国人当兵换取绿卡,有很多不同国籍的外国人加入美军,这些人参军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美军提供的各种福利。我有一个黑人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最后选择参军,被派往伊拉克。他告诉我美军的工资不错,军方还帮他付清了他欠下的学生贷款等等,总共他得到价值十万美元的好处。这也是美国军费特别高的原因之一。
相比貌似强大的美军,美国社会是真正的脆弱。美国社会没有中国社会的村社组织和家族组织,人口流动性很大。中国人都有一个工作单位,人们跟工作单位,或村庄,街道委员会,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有困难可以找工作单位,找村委会,找街道委员会寻求帮助。一句话,就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社会建立了强有力的社区,人跟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这种社区,这种人跟人的关系这些年来受到极大削弱,但跟世界其他地方相比,中国的社区还是最强的。美国和西方国家是没有这种社区的,美国的工作单位就是工作的地方。员工如果有困难跟工作单位没有的关系,他们也没有帮助员工的义务和能力。美国人从小到大受的都是个人主义的教育,把自己的隐私看得很重,他们不会轻易向人谈论自己的隐私和个人的生活问题。所以美国人什么都是靠自己扛着。大部分美国人不认为他们的生活跟其他人有多么重要的关系,他们生死好坏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年轻人有自杀倾向的人很多,他们认为自杀是他们自己的事,跟他的父母,跟他的家庭没有什么关系。
美国人跟邻居来往很少。我在波士顿住了六年。我当时租住公寓,跟美国邻居毫无来往。住在同一楼的邻居六年间跟我只说过一句话,告诉我不可以把自行车放在大门口。他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一无所知。美国人之间也很少跟邻居来往。大家都是各干各的事情,很有点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我的一位美国同事,是学校的清洁员。他住在一个比较穷的社区,邻居放音乐声音很大,他上门去告诉邻居,请他们把音乐的声音弄小一点,但邻居用枪威胁他离开他家的院子。邻居家的狗叫,让他受不了,他打电话告诉警察,警察来警告了邻居。但最后他跟邻居的关系搞得很僵。无法在那里住下去了。
美国社会使用毒品的问题也很严重。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毒品都被美国市场消费。初中生就有吸食大麻的了,高中生就有人尝试更厉害的毒品,大学生中吸食毒品的人口比例非常,吸食大麻的人应该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我以前在伊利诺州的一家公立大学教书,那个学校有二万七千多学生,平均每个周末有一百二十个学生被校警因吸毒逮捕。我现在任教的私立大学,没有校警,只有不配枪的保安。我的一个同事曾经在全校大会上抱怨学校对学生吸毒太放任,要求学校制止学生吸毒。我告诉他吸毒是美国的社会问题,学校怎么禁止得了,真禁止了,就没有学校了。家长吸毒,官员吸毒,教职工也有吸毒的。怎么禁止学生吸毒。这个世界上,除了共产党毛主席曾经成功的在中国戒毒过,还没有一个国家或社会成功戒过毒。
由于美国社会缺乏基层组织,美国社会应对危机的能力很差。二零零五年,飓风克锤纳袭击了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造成严重的损失。房屋被破坏,食品供应中断,有钱人逃离他乡,穷人没人管。断水断粮的穷人,开始抢劫当地的超市,警察对抢劫的人开枪。美国政府派到灾区的军队,开着坦克和装甲车,全副武装。主要不是救灾,而是维持当地的社会秩序。这种自然灾害如果发生在中国的话,情况就会完全不同。基层组织就会组织民众救灾,根本不需要抢劫获取食物和水。中国的军队救灾从来不需要带着武器。
灾难面前最能看出一个国家的能力,最能看出一个社会是否强大。美国虽然有貌似强大的军队,有平均超过六万美元的人均产值,但这一切掩盖不了美国社会的脆弱。美国的的统治阶级,一昧的花费大量的金钱在军费和先进武器上,但他们不知道那样的强大不是真正的强大,只是吓唬人的强大。真正的强大是人民群众的强大。当一个社会贫富悬殊,毒品泛滥,上下不能同心,就是有先进的武器,也算不得真正强大。正如毛主席早年说的,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人民,是真心拥护政府的人民。
【韩东屏,河北大学特聘教授,美国北卡华伦威尔逊大学政治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