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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甲:前线告诉你

 
 
王宏甲:前线告诉你
王宏甲

新冠病毒不断变异及其在世界各国造成“地毯式轰炸”般的感染,挑战了人类有史以来对传染病的认识,乃至对“自由、民主、科技、文明”的再认识。人类比以往更需要良知来驾驭科技,抑制贪婪。所有的挫折都可以转化为认识。唯有从不幸中、灾难中收获到有益的认识,才有真正的进步。

悲壮无声的历史

这是战争吗?什么样的战争,有这么多病员同时涌向医院。病人在隆冬之夜的医院外面露天排着长队。说明什么,说明北京人守秩序吧,即使发着高烧也在维护医院里的紧张救治。
这是一座曾经遭遇非典猛烈攻击的城市,人们普遍有较好的防控意识。三年防控,北京也许是最拥护“动态清零”的城市。虽然也付出很大代价,但大部分时间校园能开学,餐馆能开张,影院能营业,北京还是第一个刺破核酸检测黑幕的城市……总之,在政府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北京的男女老少还是防护得很好的。但是,这座几乎是“防”得最好的城市不及掩耳“失守”了,当压力全部涌到“治”的地方,北京医生护士都经历着陌生的战阵。此疫已见用“海啸”来描述,医院会被冲垮吗?
ICU门外,患者亲属在哭着哀求。护士回答的声音在发抖(她自己也在发烧):“现在只有抬出一个,才能进一个。”而门外走廊里等着进的看不到头。全院带“阳”上班的医生护士也不计其数。
三年前,他们中颇有人整装出发去救援。可是今天,他们所在的医院都是病毒载量最高的地方,他们中陆续出现重症无法不减员,他们在自己的战壕里几近溃不成军。但是,许多医院不约而同地有如组建起一支新军:全院打通专业分科,儿科、妇科、骨科、口腔科、皮肤科……经简单培训火速上阵,尽最大努力接诊呼吸科患者,接诊新冠引起基础病骤然加重的患者。
他们在做什么?为了医院的救治阵地不被冲垮,这是退无可退的阵地,这是绝不能失守的底线!如果这条底线失守,将不可想象。严峻的现实迫使他们做出别无选择的选择:打破分科,集合全院人员投入主战场,进行一场悲壮的跨科室救援!
不仅北京如此。不久全国城乡很多医院都以“跨科室救援”来坚守阵地。“全国城乡”,这会不会夸张?1月9日上午,河南省新闻办召开本省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会上介绍,截至2023年1月6日,社区监测数据显示全省新冠病毒感染率为89%,其中城市89.1%,农村88.9%。河南有大面积农村,河南数据可见一斑吧。河南省2021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布的数据是9936.5万人,按89%的感染率,全省感染人数是8843.5万人。如此巨量的感染者,那与病毒短兵相接的救治是一定在城乡发生着的。面对这场波及全国的疫病冲击,中国一千四百万医务人员,谁能闲着。
这是悲壮无声的历史,中国数不清的医生护士带“阳”坚守救治阵地,展现了无与伦比的牺牲奉献精神,硬是用自己带病带伤的血肉之躯筑起了抗疫救危的长城,保障了中国医疗体系不被击垮。我理解了,“白衣战士”,是我们这个在反侵略战争中站起来的民族对医生护士特有的称谓。今天,在全中国医疗前线,他们确实做到了人在阵地在。
 
为什么这样叙述。不管时间过去多久,类似的场景仍会瞬间掠过我的眼前,此时我想起的不仅是医生护士。
汶川大地震,我奉命去采访。在蓥华山麓一个受灾极重的边远小镇,镇中心学校的程世林校长告诉我:“在课堂里上课的7个中学老师全部遇难,小学部正在上课的老师也全部没有出来。”我顿时意识到这不寻常。问为什么?校长说:“他们不可能先跑。”我肃然。随后调查,这是普遍现象。
映秀镇是震中,渔子溪从映秀小学旁边流过。地震瞬间,这里岂止镇灭人亡,道毁路溃的残躯上到处躺着山体的残骸。从教学楼的废墟里扒出的张米亚老师,只见他跪扑在地,双臂展开搂着两个孩子像一只雄鹰!孩子还活着!可是在张米亚钢筋般的手臂中取不出来。有人提出锯断手臂。家长不同意,哭说:老师已经死了,该留个全尸。但是太难了。张米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了全部力量把两个学生抱得那么紧。苍天目睹了从英雄臂中想尽办法救取孩子的一幕。群山仍在隆隆的余震中,山体通宵轰鸣。张米亚的妻子邓霞老师也被埋在教室废墟下,没有跑出来。
湔氐镇龙居小学教师向倩被刨出来时,身体已断成三截,张开双臂的身下也有3名学生。她班上跑出了37名学生,没跑出来的有3名在她怀里,都死了。救灾官兵被眼前所见震撼!这夜下着大雨,车灯和手电光柱下,还能看到向倩老师弯曲的卷发,她脚上一双粉红色的凉鞋,是废墟里最鲜艳的色彩。全体官兵站在废墟上,在大雨中,向这位英雄教师行军礼致敬!
向倩老师只有21岁。德阳市有117位教师遇难。我在调查中继续得知,德阳市与其他重灾区遇难的教师,当时都是在课堂里上课……我相信人在灾难中有逃生的本能,每个教师在黑板前距离教室门最近,最有能力也最有机会逃生。然而,如此众多的老师,都以自己的责任感压倒了本能!我看到,如此众多在生死关头自觉地在岗殉职的教师,这种教育自觉、文化自觉,不是本能,是他们“人的内在品格”在血光中骤然迸放。
我想起谭嗣同的“可以走而不走”,想起他的“去留肝胆两昆仑”。我以为如此众多克尽职守慷慨赴死的英雄教师都可比昆仑。我把采访所见写了一整版文章发表在《光明日报》,第二天的《四川日报》全文转载。
 
今天,我在北京的医院再次看到类似的在岗坚守。没有哪一条规章制度要求他们带“阳”上班,也没有谁强迫他们发着高烧也要在岗。他们只要把自己“阳”了的证据往科里一交,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家休息。他们都知道,感染新冠后要康复,休息非常重要非常必要。但是,那么多医生护士选择了不下火线。
可以忽视这样的事实吗?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献祭自己的健康。谁叫他们这样做的?是良知、责任感,还是使命?他们身上流着祖先的血。这一点也许非常重要!不论是发生了战争,还是瘟疫,他们的血脉里骨子里,有无法被改变的民族情感和文化基因。
当然不排除有例外。为什么有那些核酸造假的人,他们是活生生被资本侵蚀了的中国人吧。还有那些不断在网络上口口声声说这只是个“感冒”“90%以上无症状”的名士,你们是有职务有声望的,为什么要那样说?你们对得起在全国一线舍生忘死抢救新冠患者的同行吗!历史一定会记住这次波及全国的诡异大疫。这是我们民族的集体记忆。
我们是在经历疫情,还是战争?我相信这一定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大事。以大历史观来审视一下世界和我们自己,是有意义的。你知道自1840年中国被西方的炮火打进血泊,历6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中国迫切需要变教育,需要百万能教新学的教师,迄今我国有一千三百万教师。百年前,灾难深重的中国人被洋人称为“东亚病夫”,我们要强身健体,要发展现代医学,迄今有一千四百万医护人员。他们都是为中华重新站起来屹立于东方而诞生的。人民教师与医生护士,迄今是我国最大的干部队伍。他们不是军人,但非常时期会变成英勇的战士。每当危难时刻,他们瞬间表现出的品质总是让我们分享到力量!
在风和日丽的岁月,他们都是平凡的。贵在平凡,就在于平凡是绝大多数。不止是他们。我们这个民族,每每就在危难中从许许多多平凡的人们身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使更多的民众在热泪盈眶中经历着灵魂的洗礼,发现自己身上也有高尚的呼应。这就是我们民族培育了千秋万代的文化资质。

在紧急关头,如何认识中西医

2022年12月28日,一份“中央和国家机关发电”的红头文件,以电文发给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联防联控(领导小组、指挥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各成员单位。电文内容是《关于在城乡基层充分应用中药汤剂开展新冠病毒感染治疗工作的通知》。电文等级:特急。
 


 
1月4日,中新社北京报道,中国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近日印发《关于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救治中进一步发挥中医药特色优势的通知》,明确要求各医疗机构接诊出现新冠病毒感染的重点人群(高风险)、次重点人群(中风险)时,要把第一时间用上中药作为临床救治的原则之一。
1月6日,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局发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诊疗方案(试行第十版)》,将“清肺排毒汤”重新列为首选中药。
从12月28日到1月6日这9天的“国家行动”,可见国家已把中药推到了抗疫救治的最前线。但是罕见报道,或是“选择性报道”中不见中药消息。出现在网上影响很大的是网红专家说要先把抗病毒小分子药用上,首选是美国西药辉瑞。
我不是医学专家,写了《请终身相信祖国的中医中药》后,陆续有人问我一些问题。比如很多人认为“西医见效快,中医见效慢”。很多人犹豫:这紧急关头用中药行吗?我不是医学专家,只能举现实中的事例,供参考。
重温一下武汉抗疫时期的情况。武汉各定点救治机构于2020年2月2日接到通知,必须在2月3日24时前确保所有患者服用中药。以此为时间节点,此前的治疗方法为西医治疗,2月3日起是以中医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4月17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王伟出席发布会并答记者问。王伟说,通过各项临床的观察和初步的基础研究表明,清肺排毒汤是适用于轻型、普通型、重型新冠肺炎患者的通用方剂,具速效、高效、安全的特点。并告诉大家,清肺排毒汤是目前唯一的通治方剂,已经在全国28个省市广泛使用,目前在10个省市开展的临床观察,治愈率占99.28%。对比国家医保局日前公布新冠肺炎重症患者人均治疗费用超15万,使用清肺排毒汤一个疗程仅100元左右,在医保费用支出方面也是很大的节约。
另据报道,西医治疗轻型和普通型患者一天费用约1000元,重症每天约1.5万元,危重症使用ECMO提供体外呼吸与循环平均每天约3万元。西医治疗平均住院时间为20天。中医治疗用的即“清肺排毒汤”,平均住院7天。你看哪个见效快?
实际上,见效快与慢,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譬如细菌感染,用上对症的抗生素,见效就快。本次疫情新冠病毒感染者也可能合并细菌感染,用上抗生素可灭细菌,但对病毒无效。因而,中西医结合就非常重要。
这次,我老家的亲属中有人全家“阳”了,最担心的是90多岁有多种基础病的老人,联系医院进不去,情况危急。我叫他们立刻去想办法买到清肺排毒汤,全家喝上。他们照办了。当晚我也曾想,这位亲人的身体,没感染新冠时就是全家人特别保护的对象,今夜这药喝下去,能挺过这一关吗?第二天,全家都没人说要去医院了,这就是旦夕之间峰回路转。
再说一例。我的同胞妹“阳”了,女儿照顾她,同住一套房,同一口锅吃饭。“一人阳,全家阳”如此普遍。我的侄女能幸免吗?我让她们立刻买来清肺排毒汤一起服用,连服了7贴,我妹康复,她女儿安然无“阳”。这当然不是孤例。抗非典时期、湖北抗新冠时期,都有喝中药而未被感染的医护成千上万。这些都给我们信心,预防是有效的!
从世界各国看,二次感染、多次感染都常见,且感染多次后情况堪忧。因之我想说,不论现代科技发展到什么水平,永远不要忘记“防重于治”。中国医学古典智慧的三防原则:“未病先防,既病防变,瘥后防复。”三句话都重在“防”。哪一防都不能忽视。这“防”还应该包括:要防止认认真真、辛辛苦苦地用错误的思路和错误的方法治疗。

在进入ICU之前,有没有机会

新冠不断变异,要有打“持久战”的意识。若发生更残酷的生物战争,哪里是前线?近在我们身边,就是保家卫国的边疆!防护与医疗,都不只是医护人员的事。急救,最著名的场所是ICU吧。说一下非典时期我所知的ICU。
北京战场医疗救治总指挥是韩德民,临危受命成为万军之中的“首领”,却在媒体报道抗非典重要人物的时期竟然“漏网”。为什么?因为他的脑袋在这场大战中无瑕回答任何媒体的问题,他是真正的医生。
我是利用与他面对面吃饭的时间快速采访了他。他告诉我,北京已发展为重症患者的数量非常突出,务必紧急扩建针对重症SARS患者的ICU病房,已退休的积水潭医院老院长蔺锡侯奉命督建。我问,为什么说是针对重症SARS的ICU?他说:“SARS不光是攻击呼吸系统。”
蔺锡侯院长告诉我,特别是极重症患者,心脏、消化系统各个脏器都出现一系列并发症,会导致全面衰竭,进ICU给个及时的先进的技术支持,可能挺过来,否则就死了。我们有针对心脏或者别的疾病的ICU,现在要建针对抢救极重症SARS患者的ICU,这是一项新业务,也体现了政府要尽一切努力挽救每个极重症患者的决心。
蔺锡侯院长说:“原定三天时间,新建的ICU就要接诊,又改为两天,任务太重太急,还要改造一个电梯,这是在SARS病房里面改建,工人在里面操作难度太大又危险。但是,工人们来了。大家都没有时间睡觉,两天,终于建起来了。”
接着的突出问题是:那些特别重的患者,已经难以转运,还散在各医院。120急救中心曾积极去转运,有的已经上车了,一看不行,又下车。如果硬转,会死在半道上。怎么办?
“我来干吧!”席修明说。
席修明是复兴医院院长,也是ICU专家,他与人民医院教授安有仲,协和医院副教授杜斌,这三位教授级ICU专家主动承担了转运极重症病人的任务。就这样,他们全身武装得谁也认不出谁,成功地完成了全部极危重患者的转运,无一例发生意外。
看到这些,可知疫病或其他疾病进展到非常危急的时候,患者可能基础病加重、继发感染、多脏器受损都紧急出现,这就很需要ICU了。
然而,在没严重到要进ICU之前,医疗怎么作为?李文亮等青年医护人员都没有基础病,是病情严重后才进的ICU。进ICU之前,李文亮有没有机会?
据李文亮本人在微博里写下的文字,他是2020年1月10号开始咳嗽,第二天发烧,最高38.6度,CT显示双肺多发感染。12号下午住进本院眼科病房,14日转呼吸科隔离病房。“后来高烧慢慢退了,觉得有希望了。但是16号之后呼吸困难加重,完全不能下床。”再后李文亮写下:“一直到1月24号,我被转到呼吸内科重症监护室(ICU),采用抗生素、激素、抗病毒类药物和高流量吸氧治疗。”
据后来的报道,李文亮病情2月5日开始恶化。2月6日李文亮与友人通话,自述胸闷,喘不过气。6日晚18时55分转到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呼吸重症监护病房,给予高浓度氧治疗,进行了气管插管,有创呼吸机维持呼吸,持续胸外心脏按压,冰帽保护脑部,还用上了ECMO(体外膜肺氧合)抢救。2月7日凌晨2点58分,35岁的李文亮离世。可以说,对李文亮的治疗和抢救,全部采用了武汉当时最好的现代化治疗,竭尽全力了。
从整个发病过程看,李文亮一开始就是咳嗽,烧退后,从16号起呼吸困难加重,直到2月6号还是“喘不过气”。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在说明,是胸肺有大量粘液(痰涎)堵塞了呼吸道引起呼吸困难,喘不过气。而呼吸受阻就是危及生命的主要问题。这个情况从1月16日到2月6日,有20天,为什么没人想到用中药?武汉是在2月2日下通知,必须在3日24时前确保所有患者服用中药!这“所有患者”应该包括李文亮。如果这时执行通知,到6日,还有4天。让李文亮喝下“清肺排毒汤”,情况恐怕就不同了。为何失此良机?一个可能的因素:对中医的偏见太深。
武汉市第一医院有一位妇科医师,她不是中医,靠自己用中药自救。我忽略其姓名。她感染新冠肺炎(注意,是CT显示新冠肺炎)后把自己隔离起来,先是喝普济消毒饮去方中苦寒的黄连,晚上用艾泡脚。接着用玉屏风散和苇茎汤方加黄芩,后又用升降散和麻杏石甘汤加当归、鳖甲等交替饮用。她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自己配药自己试着吃,一天天自己悉心感觉,14天后去复查,CT显示肺部好转。她康复了。应该说她得益于对中医无偏见,而且笃信中药能救自己。
再说一场急救。非典时期,广州有位周姓患者于2003年1月30日入住中山二院呼吸科,引爆了二院最早的医护人员集体感染;接着转到中山三院传染科,抢救他的过程天昏地暗,以下是我写在《非典启示录》里的实录。
 
……他浑身高热发烫,撕扯胸前的衣衫,一声接一声地咳嗽,不断咳出带血的痰。他呼吸窘迫,需要马上给氧、镇静、止咳、建立静脉通道。但更需要马上给他吸痰,大量的痰液堵在他的胸腔里面,这是造成他呼吸困难,连连咳嗽的主要原因。
护士长王乔凤用设备为周老板吸痰,时间长达两个小时,吸出了大量痰液,病人咳嗽减轻了,但缺氧仍然严重,专家们决定给他上呼吸机。
病人体重有80公斤,平日身体强壮,相当有力,严重的缺氧使他进入不能自控的谵妄状态,他狂躁地挣扎不已。邓练贤上去想按住他,这根本不可能。几位医生护士一齐上去强行按住,让麻醉师上去插管子。
就在这第一回合,管子刚刚插进去,只听一声惊人巨响,病人肺内的大量肺泡分泌物喷射而出,直溅到天花板上……大家定一定神,才看到彼此的脸上﹑手上﹑口罩上、防护帽上、防护衣上,都被溅上了病人浊红的唾液和血泡……
邓练贤、邓子德都是传染病专家,知道此时该立刻去更换口罩、手套和防护衣,并立刻消毒!
但是,刚才那个管子,刚插进去就与喷液一起喷出来了,病人呼吸仍然极度窘迫,窒息而死只在须臾。他们知道什么叫“生死一瞬间”。病人猛烈挣扎的生命力是最后的爆发力,病人已经坚持不到医生们去换一套防护穿束。
“一定要救活他!”邓练贤说。
这个抢救小组共十六人。管子再次插进去,又再次喷出来,再次喷湿了医生、护士的口罩、防护服……有人曾描述那喷出的场景有如鲸喷,红白的液体喷向空中,雨点般洒落之后,还有飞沫如雾在灯光中飘扬……这是世界上罕见的抢救“剧毒”传染病患者的场景,医生护士们与病人喷出的大量浊红肺泡分泌物淋淋漓漓地滚在一起,这场与SARS的战斗简直是“肉搏战”,抢救天昏地暗地进行了六个多小时。
 
这绝对是全力以赴的抢救。病人暂时得救。参加抢救的十六名医护人员全部倒下,邓练贤牺牲,ICU一度关闭。这个病人喷出来的就是堵塞着呼吸通道的痰涎,但痰涎堵塞呼吸道孔窍的问题并未解决,病人转到广州第八人民医院,院长唐小平请来老中医刘仕昌。中医不必如此抢救,刘仕昌开出汤药,这位直接和间接感染了130余名医护人员的周姓患者,在此康复出院。
在北京,抢救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医师丁秀兰,更加震撼人心。2003年4月23日晚,就在北京市政府决定24日零点封闭重灾区人民医院的时候,在岗的医务人员没有一个逃走,当时正在家里的医护人员则闻讯纷纷跑来,跑进医院。人民医院先后被感染倒下的医务人员多达93名,绝大多数是急诊科护士。丁秀兰是整个北京战场在急诊科里接诊了最多发热病人的医师,就像被太多弹片击中,她受伤最重,被转到救治设备更好的地坛医院。5月6日,抢救丁秀兰的专家组集中了北京市6大医院21位专家会诊。10日,钟南山也从广州飞到北京参加抢救。12日,丁秀兰危在旦夕。对她进行了床旁连续血液滤过透析治疗,又进行了分子吸附再循环的新型血液净化治疗……采用了一切现有的最先进的治疗方法来抢救她的多脏器,但她的多脏器功能还是进入全面衰竭……此时丁秀兰仍有意识,北京市教工委的领导知道丁秀兰最挂念的是她远在加拿大留学的女儿,她才19岁。教工委立即与加拿大方面联系,终于与丁秀兰女儿所在学校的校长通上了电话,该校校长说:“我今晚就亲自去看望丁女士的女儿。”并表示将给予关照和资助。这个消息在12日下午4点零5分越洋传给北京市教工委,15分钟后传到丁秀兰病房,告诉了丁秀兰。丁秀兰已经不能说话,但她听见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下来……13日凌晨4时15分,丁秀兰停止了呼吸。
那天晚上,我在另一个场所一直守候着抢救丁秀兰的消息。天亮后,丁秀兰去世的消息迅速传开,被丁秀兰救治过的北京人不能去悼念她,纷纷来到人民医院隔离区外,在那长长的黄色警戒线上结满了鲜花。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哭成了一片泪的海洋。
抢救丁秀兰无疑集中了首都最好的专家及医疗设备和技术。遗憾是,没有使用中药。丁秀兰是4月22日转院到地坛医院的,到5月13日去世还有21天,如果使用中医药介入治疗,她也许不需抢救就能康复。英烈已逝,说“如果”已无意义。但对无数生者而言,追忆反思并非无意义。
在《非典启示录》里,我记述了在救治一线牺牲的医务人员邓练贤、范信德、叶欣、段力军、李晓红、王晶等,以及香港女医生谢婉雯,还有第一个向联合国卫生组织报告SARS的乌尔巴尼医生,对他们的抢救都用了当时当地最好的西医救治条件和水平,他们都是在ICU去世。
再看2020年,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局推荐的清肺排毒汤在28省市使用,这普遍使用最可贵的是不论轻重新冠肺炎,都有快速、安全的可靠疗效。喝下去,病情就打住,然后逆转。如此广阔的社会实践证明了它有效,如此众多的医务人员亲历亲见,难道不足以铭记?

至此该弄清:新冠病毒是老人和基础病患者的克星吗?

有必要先问一句,为什么全世界的西医用了最先进的设备技术和小分子抗病毒药,仍然宣称这个病致死的主要是老人和有基础病患者。当今,这似乎是全球共识。
真是怎样吗?
医学界都说,2020年的新冠毒株比现在的奥密克戎毒性更大,致死率更高。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局在2020年明确指出“清肺排毒汤”这个通治方适用于各型患者,因此那99.28%的治愈率里面有重症、危重症患者,也有老年患者和基础病患者,为什么几乎都治好了。
再看2020年4月首轮疫情进入尾声,截至9日,治愈率全国排名前列的不是西医最强的北京、上海,而是一大批经济落后的中医强省,前五名是宁夏、青海、西藏、江苏、山西。其中江苏是经济强省,江苏重视中医。浙江、湖南、江西、福建、四川、安徽、广西、内蒙古、山东、吉林、重庆、云南、陕西等,死亡率都低于上海和北京。
随着以中医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逐渐扩大,病死率迅速下降,中国大陆第一波疫情的最后一个死亡案例发生在2020年5月16日。从2020年5月17日到2021年12月31日,中国大陆新冠患者只死亡2人,分别是2021年1月13日河北石家庄1例,1月26日吉林通化1例。从已发布的新闻看,2021年1月14下午,河北省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死亡病例的治疗情况,使用了西药、有创呼吸机,还用了体外肺膜(ECMO),唯独没提到使用中医药。
再看2022年3月29日应香港特区政府请求,国家卫健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组建了中央援港抗疫中医专家组,共计7人。中国科学院院士仝小林担任组长,广州中医药大学副校长张忠德为副组长。组员有上海张炜,广东邹旭和张睿智,中国中医科学院所属医院的苗青和李修洋。张忠德于3月16日就带领300人赴港。张忠德说:“这次中西医深度融合,治疗的病人中最年长的105岁。70岁以上老年人占了85.3%,大部分有基础病患者长期服药,许多患者甚至生活无法自理。”治疗结果:内地医疗队成建制接管了亚博馆新冠治疗中心8个区中的6个区,所管辖的患者无一例死亡。
如此大规模的事实,够不够说明?所谓新冠特别攻击老年人和基础病患者并导致死亡,是“西医说”,是西医缺乏有效治疗方法的典型甩锅,甩给老龄和基础病。而中医面对各种患者,一次次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还有一种情况,西医所说的某病毒致死率,其实不然。请看一下这本书封面上的数字:
 
 
 

  
非典时期,中国大陆非典病例5327人,死亡349人;中国香港非典病例1755人,死亡300人;中国台湾非典病例655人,死亡180人。病死率分别是6.6%、17%、27%,相差很大。中国大陆非典病死率低,因后期使用了中医介入治疗。在广州,钟南山领导的呼吸病研究所共收治非典患者88例,死亡10例,其中钟南山用纯西医治疗的17例,死亡9例,死亡率高达53%,而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中医科用中药介入治疗的71例,死亡1例,死亡率只有1.4%。后来世界上通行的说法是,非典病死率10%。那时,我知道了这是全球西医的说法,反映的是西医治疗非典的水平,而不是非典的致死率。北京小汤山医院收治的680名非典患者,死亡率仅1.2%。
2020年抗疫初期,武汉金银潭医院用西医疗法28天内死亡率高达61.5%!2020年1月25日,总书记在政治局会议亲自制定“中西医结合”战略后,中医国家队进入武汉扭转危局,到全国内地陆续采用以中医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病死率几乎减少为零。
“这个冬天,无数人都在跟死神抢父母。”如今,我们在微信里看到这句话心中是有感伤的。然而我想,即使是放开了,如果举国医疗部门能记住武汉抗疫以来的经验,实行以中医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不至于有很多人不幸去世。党中央并没有说要放弃中西医结合治疗,令人困惑的是,为什么很长时间不见中医药的消息,就见网红西医推荐小分子西药全网热传。中央和国家机关在2022年12月28日以特急电文传告各地充分应用中药汤剂开展救治,从这时起各地医疗机构能坚决地快速执行,也可“亡羊补牢,未为迟也”。遗憾是那以后鼓吹美国西药和寻高价西药的仍然汹涌,我们大家也是需要反思的。
本次疫情,有基础病的高龄老人,进不了医院的,儿女到中药店抓清肺排毒汤煎给老人喝,自己也喝。一般一个疗程三贴药就转阴,重症再多几贴也好了。由于进不了医院的不少,从中药店抓药自救并得救的也很多。
由于疫情不会就此终结,现在就需要解除“新冠是老人和有基础病患者的克星”——这种对老人和有基础病患者的心理威胁。在中医药治疗面前,这个问题并不存在。
我们不是医生,但可以选择医疗方式。这不是与自己无关的事。经过这次疫情猛烈袭击,付出巨大代价,如果今后能深刻铭记中西医结合十分重要,也算是有收获罢。当然,我们还应该关心:中医药治疗新冠,究竟是怎么发生作用的呢?(待续)
 
2023年1月20日  农历十二月二十九,节气大寒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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