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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江月:哭泣中的意大利,死亡率为什么高到吓人?德国在庆幸!

 

眼下,意大利依旧是欧洲疫情最惨烈的中心。

意大利有关方面在当地时间27日宣布,过去24小时之内,意大利因为感染病毒而死亡的人数近千。自从疫情爆发以来,全世界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如此高得惊人的单日死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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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意大利的确诊病例死亡总数,已经是中国的三倍之多。

媒体称,“意大利在哭泣!”

01 高峰仍未到来

与26日相比,27日的死亡人数激增了969人,意大利在这次惨烈的疫情中,累计已经死亡了9134人。死亡人数如此之高,但是,新增的确诊人数为5959例,似乎在放缓。目前累计确诊人数为86498,新增7.4%。

现在,意大利的确诊感染人数已经超过了中国,成为全世界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第二多的国家。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统计数据看,之前全球单日死亡的最高纪录也发生在意大利,那时在3月21日,单日死亡病例高达793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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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意大利国内疫情中,最严重的地区仍然是米兰所在地伦巴第大区,累计死亡病例已经达到5402例,而累计确诊病例则为37298例。排在第二位的是艾米利亚-罗马涅,死亡病例1267,累计确诊11588例。

意大利什么时候才能熬过疫情的高峰?这成了很多意大利媒体和意大利民众的追问。

但是,27日早晨,意大利高级卫生研究院宣布,峰值仍然没有达到,可能会在未来数日出现。该研究院院长布鲁塞弗罗(Silvio Brusaferro)表示,“我要明确地告诉大家,峰值还没有出现,我们还谈不上已经越过最高点。从确诊人数而言,现在出现了放缓迹象,这让我们相信我们距离峰值已经不远,我们可能会在未来不太远的日子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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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自3月10日起进入全国“封城”状态,非必要的商铺乃至公园等公共场所陆续关闭,政府还于本周早些时候加大了对违反防控措施行为的惩处力度,任何无正当理由随意外出的人将面临400欧元至3000欧元(约合430美元至3227美元)的罚款。

布鲁塞弗罗表示,意大利采取全境封城,停止运行非涉及生活必需的一切生产领域等措施,“已经产生了一些效果”。

不过,令人担心的还有另一个问题。自疫情爆发以来,意大利已有6000多名医护人员感染了新冠病毒。

02 病死率为何这么高

意大利的感染病死率,为什么如此之高?这是很多人十分关心的问题。

从欧洲各国的疫情发展来看,到目前为止,德国的病死率不到0.4%,但是在意大利,病死率却突破了9%。即便是最初的疫情中心武汉市,病死率也是在5%左右。意大利超高的病死率,到底是哪些原因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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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看,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意大利是全球老年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比例高达35%。而因为年龄的原因,很多老年人基本都会患有各类常见的老年疾病。意大利卫生部不久前公布的一项针对2000余名死亡病患统计研究发现,99%的死者生前都有各类基础疾病,没有基础疾病的死者只有3人。

在目前死亡的病例中,有将近一半人甚至患有三种及以上基础疾病。出现最多的疾病为高血压,占所有死亡病患的75%;糖尿病、心脏病的出现频率也都达到了34%。意大利死亡患者的平均年龄高达79岁,而50岁以下的中青年死者总数只有17人。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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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新冠病毒会导致很多人是无症状患者,由于意大利人不习惯戴口罩,令很多传染在不知不觉中就迅速蔓延开来。而显露出比较严重的症状再到医院就医,就已经来不及的。

根据意大利卫生部的研究和学者调查发现,意大利目前77%的死者,在送入医院时就已经出现了高烧症状。出现呼吸窘迫的比例为74%,有咳嗽症状的比例为42%。这其实已经是比较严重的症状了。

尤其是,这些病患的病情恶化之快也十分惊人:从确诊到被收治住院平均需4天,从收治到死亡的时间也是为平均4天左右。这些数据意味着,死亡病患在被收治甚至在确诊时,就已经处于重症状态,在轻症阶段可能还没能被检测,被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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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在内的多家知名流行病学研究机构都指出,意大利可能有相当高比例的轻症患者、无症状感染者没能被发现。如果能将这类"隐性感染者"也统计在内,意大利的病死率应该在3%以下。

第三,爆发“医疗挤兑”,重症患者缺少呼吸机。

早在2月初,德国冠状病毒权威专家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就指出,前期一些地方确诊患者的死亡率非常高,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地的医疗体系一度严重过载。而现在意大利的病死率直线上升,以德罗斯滕为代表的许多专家也认为,超过医疗系统的“负荷”是主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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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发生前,6000万人口的意大利只有总共5300张配备有呼吸机的重症病床,而8000万人口的德国却配备有2.8万张。自疫情在意大利爆发后,不断有意大利一线医护人员抱怨呼吸机不够。

意大利政府在3月初病例数开始爆发式增长后才仓促寻求增购呼吸机、扩大重症病床数量,目前将总数扩大到了7200张。而德国政府同期已经订购了1万台呼吸机,总理默克尔还透露,政府已经出面协调工业界,全力增加呼吸机产能,并且要求全国医院努力将重症病床数量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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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上面三个原因,基本能看出意大利目前这么高的死亡率,一部分是因为社会发展结构和民众的行为方式导致的,一部分是政府应对不足导致的。

03 德国的庆幸

虽然德国的病死率非常低,但是德国依旧不敢说轻松。他们心里只有庆幸。

庆幸的是,在遭到巨大疫情冲击时,默克尔还是德国总理。尽管,默克尔明年就要到期卸任了。

庆幸的是,在疫情来临之前,德国已经做出了一些准备。

庆幸的是,在疫情到来时,德国还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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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德国总理默克尔正处于自我隔离之中(从3月22日开始)。因为她的医生被确认感染了病毒。

在关注各国疫情的同时,人们会注意到,同是在欧洲,命运却不尽相同。

德国的死亡病例只有380人左右。但相对来讲,意大利死亡病例接近10000人,西班牙死亡超过5690人。

如果按最近所统计的死亡率来看,德国死亡率大约为0.4%,意大利为9%,西班牙则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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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暴发后,默克尔曾经强调,这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德国所面临的最严峻的形势和挑战。她呼吁德国上下团结一致进行抗疫。早在3月11日她就曾发出严厉警告,德国人口的70%,即5800万德国人,可能会感染病毒。

德国的死亡率之低,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德国所处的疫情阶段与意大利不同。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e)专家认为,重要的一点是德国还处于疫情的早期阶段,自从他们知道这场疫情那一刻起,就增加了检测人数,以减少可能的传播。

而且,德国发现疫情较早,占有时间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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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在1月27日出现了第一个病例,但其实德国在1月6日就成立了一个永久性的监测委员会,那是在世界卫生组织接到中国通报一个星期之后。所以,德国比一些邻国早两、三个星期发现最初的几个病例,赢得了时间。

其次,对疑似感染者尽早检测,尽早确诊,从而可以阻止疾病传播。韩国就是这种应对模式。而德国的例子再次显示,这不仅是一个非常好的战术,而且也是抗击疫情大暴发的一个必要措施。

大规模试剂检测,必须包括那些轻微症状的人。

根据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公布的数据,德国每周可以检测16万人。但疫情最严重的意大利,截止到3月20日为止,一共才检测了15万人。检测的速度慢,决定了发现感染源也慢了半拍,最终导致的就是在检测前,病毒携带者已经感染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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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文提到的,韩国控制疫情比较好,现在总感染人数控制在9478人,也是得益于大规模检测能力。在疫情高峰时期,韩国每周可以检测8万人。因此,韩国的死亡率也相对较低,大约为1.2%。

正是广泛的检测,让德国能够早期侦测到疫情,并帮助他们制定相关政策。

第三,感染人口年轻。德国死亡率低的另外一个关键因素是,大部分感染新冠病毒的人年龄在20至50岁之间,他们占总确诊病例的70%。这些人的病症比较轻微,许多人甚至没有症状。

相比之下,意大利确诊病例者的平均年龄是66岁,58%感染者为60岁以上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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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病毒扩散到德国的老年群体时,病死率也将会上升。

根据中国有关方面统计的数据,这次的病毒致死率在39岁以下人口中占0.2%,60岁以上则为3.6%,70-79岁之间的死亡率达到8%。这也再次印证了为什么意大利的死亡率为什么高到吓人。

最后,还有一个根本性的重要原因:德国是欧洲最大经济体,具有世界一流的公共医疗保健系统。

德国的人均医院病床比例是世界上最高国家之一,在所谓的富人俱乐部 - 经合发展组织(OECD) 40个国家中排名第4位。

德国每1000人中有8.3个床位,意大利则为3.4个。德国的医院数量全欧洲第一,大约为1900所。同时,德国的重症监护病房床位大约有28000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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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德国的医疗系统不会被疫情所摧毁。德国政客已经警告,如果不采取进一步措施阻止病毒蔓延,德国早期所取得的一些成绩将会随着危机进一步深化而付之东流。

已经有,英国专家强调,欧洲乃至世界其他国家应该效仿德国的做法,免费为其公民做病毒检测。因为它有助于最大限度减少疫情为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是,相比之下,意大利也是因为经济不好,财力下降导致今天医疗资源捉襟见肘。德、意两国人均重症医疗资源巨大差距的主要原因,就是意大利的财政紧缩政策。

意大利是欧元区债务危机中受创最严重的国家之一,仅次于希腊。尽管意大利拥有医疗发达的传统,但是在过去十年间,该国政府不断削减医疗系统的开支。而且,财政紧缩政策不仅仅导致意大利的病床数量不足,众多优秀的医生、护士也在近些年纷纷前往收入更高的欧洲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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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德国的医疗系统近年来也面临着不小的财政压力,许多医院在平时就严重缺乏护士。所以德国官方也担忧,真正的疫情高峰到来时,德国医疗系统依然有可能不堪重负,出现“有足够呼吸机却没有足够医护人员”的场面。和意大利一样,德国卫生部门也已经开始动员高年级医学生以及退休医护人员参与疫情防治工作。

所以,对比意大利和德国,我们也必须明白下一步自己该加强什么。其实在千人病床数上,我们只是比意大利好一点。但是,幸好我们有体制优势,能够迅速做出封城的决定,然后调集几乎全国所有的传染病医护人员奔赴湖北,打一场艰苦的围歼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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