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是恩师李成瑞诞辰100周年,辞世5周年。他16岁参加革命,在部队当过战士、记者、编辑,后长期从事财经和统计工作。新中国建立后,先后任职中央财政部农业税司副司长、李先念秘书、国家统计局局长等职。他还曾当选中国统计学会会长、中国财政学会副会长,受聘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教授。撰写和主编财经、统计、人口等方面专著16种。同时,他还是一位诗人,擅长五言、七言古体诗创作。所作现实主义风格的五言古体诗《千人断指叹》,获得中华诗词学会主办的首届华夏诗词奖一等奖,被誉为“新三吏三别”。
我与李成瑞相识于2007年5月,是魏巍搭的桥,此后,我有幸得到了他长达9年的关爱和扶植:包括经济上的支助、精神上的鼓励、诗艺上的指导,尤其是思想上的教诲,每每想起都让我感动不已,感恩不已。
李成瑞出身贫寒,对底层老百姓有着感同身受之情。即使当上了部长,做了高官也依然一如既往。2008年大年三十,他为了让来京上访的群众吃上饺子,叫司机开车买光了信访局附近超市里的水饺,一袋袋分发给上访群众;另外还给灾区灾民捐款、给下岗工人捐款、支助贫困大学生,我就是许许多多得到过他捐款和支助中的一个。
李成瑞既是财经学家,又深谙诗歌艺术。著有诗集《流云集》、诗文集《千人断指叹》等,五言古体长诗《千人断指叹》,被诗界誉为“新三吏三别”。《文学遗产》杂志主编陶文鹏评介说:“《千人断指叹》这首诗写得沉痛而不消沉,悲怆而内蕴力量。这是一首具有强大心灵震撼力的佳作。”全球汉诗总会秘书长陈图渊说:“李成瑞的《千人断指叹》,为我们指出了诗词的社会功能的真正内涵。”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郑伯农将其社会功能说得更深透:“他的诗是正义感的升华,是共产党人忧思与企盼的升华,是深化了的童心与赤心。”这些诗歌界的专家对李成瑞诗作的评说,也应了那句老话“文如其人”。魏巍是李成瑞的战友,他们两个有着相同的经历,对劳动人民都怀有深沉的热爱,和对共产主义事业坚定而执着的信仰。魏巍八十岁那年曾写了一首抒怀诗《偶感》:“依傍大款是潮流,不随潮流定碰头。理论但求摩登化,敌我煮成一锅粥。惶惶大厦即倾倒,英烈鲜血付东流。世上赝品何须叹,假冒马列是源头。”抒发了他坚信马列誓不屈服于谬误的凛然正气。李成瑞九十岁那年也写了一首抒怀诗《九十漫吟》:“风驰电掣九十年,万里征程始登攀。红星炽热燎原火,锤镰开启艳阳天。何惧冬寒狂风虐,定叫春晖满人寰。尽瘁百岁乘风去,轻吟英特彩云间。”与魏巍的诗一样,诗中既抒发了一位共产党员的刚正不阿,又表达了他对“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的坚定决心。
李成瑞长期做党的领导工作,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方法,处理大小事情都细心、慎重。魏巍生前想办一本工农群众自己的文学杂志,却由于种种原因未如愿,李成瑞一直记在心上。2015年春节期间,他打电话对我提及此事,说想办一本“工农写,写工农”的文学杂志,让我做主编,实现魏巍遗愿。他还说最近我发在《东方红文萃》上的那首《资本主义》诗歌写得好,尽管题目抽象,却语言生动、形象,《东方红文萃》发表后,随即被另外两家媒体转载,并且一再说这样的诗他写不来。那首诗的最后一节是这样写的:“资本主义/不是奶酪、金子/几个骗子扎个笼子/设的局/百分之一/一夜暴富/吮吸百分之九十九的/肉和骨头榨成的汁……”。
他说魏巍生前十分看好我的诗歌,多次向他和别的一些同志推荐,也因此,有了我与他的相识、相交。《东方红文萃》杂志,创办至今,出刊45期,发表我的诗歌17首,他为了让更多的同志进一步了解我,决定在《东方红文萃》临时开辟 “王学忠诗歌鉴赏”栏目,继续隆重推介。于是,2015年第4期刊发我的诗歌《中国民工》《三轮车夫》《雪中白杨》《竹》《仙人掌》《轮胎》等6首,雷业洪、苗雨时、许来渠等6篇赏析文章;2015年第7期刊发我的诗歌《啊,我的祖国》《国企妈妈》《呼唤铁人》《凳子》《小鸟》等5首,寒山石、王玉树、哈占元、陈学祖等5篇赏析文章。
《东方红文萃》连续隆重推介我的诗歌和评论文章刊发后,反响很好。李成瑞便开始着手创办一本“工农写,写工农”的文学杂志。电话中他向我建议了几个杂志社组成人员人选,并让我考虑后拟一份名单给他。我向他推荐了时任解放区文学研究会会长的李定凯担任社长,肖衍庆、马青柯、陈志昂、张永健等为顾问。经他同意后,我和李定凯、马青柯、余锋等去了他在北京翠微西里的家里,开了第一次筹备会议,决定暂定刊名为《工农文学》。不久,他再次把我叫到他的家里,亲手把一万元人民币交给我,让我转交给社长李定凯,作为第一期启动资金。
创刊号《工农文学》设“经典回放”“佳作欣赏”“小说天地”“诗歌星空”“散文世界”“传记文学”“文艺评论”等七个栏目。由于我缺少编辑经验,对选发的作品审读不仔细,只考虑艺术性,忽视了思想性,没有看出其中一篇小说对某个历史阶段认识存在的问题,李成瑞发现后,批评了我,建议撤下。为了在今后的选稿中不再出现类似情况,他特意给我寄来一份《关于东方红网》审稿中须要注意的若干问题》(补充),让我作为编辑《工农文学》时的参考。
通过以上这些往事的回忆,可以说,无论是思想上、诗歌创作上,刊物编辑上,李成瑞都在手把手地教我、培养我,希望我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工人诗人,一位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编辑,一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记得2008年8月,恩师魏巍去世时,我曾写了一篇缅怀文章《魏巍扶我跨上战马》,李成瑞与魏巍一样,都曾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关爱,手把手地教我写诗、做人,都是扶我跨上战马的人,在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为人民服务的事业中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