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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石:《“西路军”疑》评析

 

“西路军”疑评析

 

竹郁 

双石 评析

 

【评析者注】这是N多年前掀起“西路军蒙冤要平反”热潮的始作俑文,当年这篇文章见诸于铅字之后被紧急收回,害得双爷我到处找找不到啊!得,这回托夏副秘港版《论西路军》的福,友人替双爷我找来瞅了!这才发现竹郁先生以文人之身判读军事历史文献之粗糙之随意——地图不究,背景不问,前因后果不析,自顾自地就一惊一乍,害了多少老人和孩子啊!非常悲催啊,一票老革命家加资深党史专家,都被竹郁专了政,着了他的道啊!双爷的意思,党史界军史界不对着地图计较原始文献的毛病,传染了一大票人儿啊!这个这个……这个既要误人老者,也要误人子弟啊!

双爷意见,正党风,先得正党的学风哈!

 

两路军问题,同张国焘的退却逃跑路线捆在一起,历时已久,盖成定论。“听者不察也和而倡之.同然一辞。”(韩愈:《讳辩》)笔者亦是其中之一,然而,近翻阅了些小册子(如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张国焘其人》)和文章,细细敲,却产生了最大的疑问。

 

疑问之一,是西渡问题

 

193610月下旬,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率三个军①,从甘肃靖远地区突破黄河天险,歼敌而迸。人们说,这是张国焘借口执行宁夏战役计划,背着党中央,私自命命争干的。目的是西进逃跑,接近新疆,打通国际路线。

 

评析:红四方面军主力渡河时,“宁夏战役计划”下达了没有?《十月份作战纲领》预计的渡河时间是什么时候?如果计划都没有下达就率主力渡河,在军事上属于什么行为?

 

四方面军的两万之师②,倘按张国焘私人命令渡河,显然非法.军纪难容,但1110日,即在部队过河半个月后,上级却正式命名河西部队称“西路军”,任命陈昌浩(政委)、徐向前(总指挥)二同志为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正副主席.从组织上确认了西渡行动的合法性。“西路军”者,顾名思义,向西进军之谓也。西面,不是别处,正是甘西和新疆。渡河部队既然是执行国焘路线,违反中央的战略意罔同,而党中央和军委不仅不严令禁止,追究责任,反倒冠以合法称号,赋于西进使命岂非咄咄怪事?

 

评析:“组织上确认”是在什么时候?渡河前还是渡河后?“组织上确认”的要求,是谁提出来的?主力渡河已既成事实而且还执意要西进,经中央询问后还是要执意西去,中央不确认又该咋办?“西路军”就意味着要一路长跑进新疆?要在河西走廊自创局面,首倡版权归谁,竹郁不知道?要不笔者来替你引一引四方面军如果能在河西走廊立住脚,莫斯科仍会照原议支持我们,并不会将我们视作是反共产国际的分子”,这话是谁说的?二、四方面军北进途中的“甘南风波”,张国焘又意欲何往?

至于党中央和军委不仅不严令禁止,追究责任,反倒冠以合法称号,赋于西进使命岂非咄咄怪事”作者觉得很奇怪?当年张主席闹了分裂还另立了中央,中央也没有取消他的红军总政委啊,为的什么?作者真不明白?

最后说一句,西进使命不是赋的,是要的!——西路军首长自请的

 

严格地说,西路军西进,也是从上级正式命名后才开始的。部队过河后的前半个月,主力的进击主向,不是向西,而是向北,打到了靠近宁南的一条山、五佛寺地带,并在那里拼力坚守,巩固阵地,颇有待机策应河东部队行动,向中卫、中宁方向击之势。【评析:是么?这是个地理常识问题哟!过了河就得先西进,不西进就不能向北。因为黄河在这里有个S形拐弯!而恰好在打到黄河拐弯处可以北进之时,西渡部队已经把行动方向左旋了90度,提出了西进之请——《平大古凉战役计划》竹郁不会不知道吧?谁提出来的?】如他们自始即秉承张国焘西窜意旨,何不趁甘、青二马(马步青、马步芳)尚未集中兵力截堵之机,挥军西突,进占甘西,反而,不是向西,而是向北,打到了靠近宁南的一条山、五佛寺地带,并在那里拼力坚守,巩固阵地,颇有待机策应河东部队行动,向中卫、中宁方向过击之势。【评析:他们打到这个拐弯处的时候,不就是明确了表示要西进么?中央命令他们取中卫,他们有愿意去的表示么】如是他们自始即秉承张国焘西窜意旨,何不趁甘、青二马(马步青、马步芳)尚未集中兵力截堵之机,挥军西突,进占甘西,反而北向一条山附近,屯兵10多天,坐失西进战机呢?稍具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捕捉战机是军事行动的关键问题。战机,乃致胜之机,宝贵万分,稍纵即逝,就那么三四天、一两天,有时甚至仅几个小时。“兵贵神建”。延误了战机,就有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危险。西路军的领导人,难道连捕捉战机都不懂吗?【评析:这个竹郁想不明白?他们西进需要中央的“护照”——这不正好说明西进不是中央宁夏战役计划的内容么?

由此使人想到宁夏战役问题。据说,中央曾有个宁夏战役计划,亦即10月份的作战纲领,拟3个方面军合力夺取宁夏,从北边打通国际路线,战役发起后,因胡宗南部北进等缘故,才临时放弃了这-计划。【评析:仅仅是因为胡宗南部北进?中央的意图是先打南敌后渡河,这个竹郁不知道?这个先打南敌又是谁破坏的,竹郁也不知道】当时,一方面军主力部队早已做好西征准备.集结在陕甘宁边的盐池、豫旺一线,待命出动。这与渡河后控制一条山地带的四方面军部队,恰成钳击宁马(马鸿逵、马鸿宾)、夺取宁夏的战略战役态势:渡河部队的北进行动,是偶然的吗?【评析:当然不是偶然的!渡河部队打到黄河拐弯处,可曾有一步北进的意向

看来,关键在于宁夏战役问题。只有实事求是地弄清渡河部队与宁夏战役计划的关系,西渡问题才能水清而见底。

 

评析:请问宁夏战役与西进有何关系?宁夏战役有西进河西走廊的内容?这个如果不先拎清爽,水清能见底?怎么见?

 

疑问之二,是建立永(昌)凉(州)根据地问题

 

西路军开始奉命西进后,迅即占领“河西走廊”的凉州、永昌、山丹一线,打开了前进通道,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趁机西进新疆,而是要在这里建立革命根据地,兵力一线摆开,不进不退,与敌鏖战,时间几近两个月之久。

 

评析:在河西走廊立根据地是谁提出来的?“在甘北形成巩固的新局面”是谁提出来的?这是宁夏战役的内容么?《平大古凉战役计划是谁制定的,是啥内容?“发展创造甘北抗日后方”是什么意思?不是建立根据地?

 

人所共知,凉州、永昌、山丹一线,是甘肃的蜂腰地带。北邻大沙漠、南靠祁连山,中间是条狭长的“弄堂”,既不便大部队回旋,也不便小部队游击。无论从地形、经济、民情、敌情、我力来看,都不具备建立根据地的基本条件。而且,是二马必然拼死争夺的战略要地。西路军蹲在这里,粮缺、水缺、兵员缺、马匹缺,武器弹药也缺。敌攻我防,步骑悬殊,有耗无补,一筹莫展。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无日不与敌战,子弹耗光则靠白刃格斗,死打硬拼,伤亡惨重,兵力降至15000人,战斗力剧减。人们不禁要问:西路军死死困守永凉地带,战略目的何在?他们既是执行“逃跑路线”,何不早日脱离危境,西窜新疆呢?

 

评析:这可是张国焘和西路军首长一致看好的地方啊,是准备创造新局面的所在啊!是向中央打了包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放弃”的地方啊!是“筹粮扩红都有大的办法”的好地方啊!在当年的他们眼中,那不是危境是宝地啊!东返他们不愿意,不在这里站住脚那就只好一路长跑朝西奔,可一路上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呢?竹郁的意思是越往那边越舒坦?

 

但是,将西路军的行动放在整个战略全局上去考察,则似别有因由,决非偶然。当时,一方面,蒋介石在“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方针下,不顾日寇兵侵绥远,扬言灭工已到“最后五分钟”关头,亲临西北,调集重兵,部署对我陕甘苏区全力会剿;另一方面.我党的“逼蒋抗日”方针和统战一战线政策深入人心,产生了愈来愈大的影响。“山雨欲来风满楼“.东北军、西北军内部正酝酿着一场抗日反蒋的事变。因而,置西路军于永凉线上,不进不退,意义至少有三:⑴南迫西宁,东进河西,北慑宁马,吸引甘、青、宁3省10多万敌人兵力西向,便于迟滞和打破蒋介石会剿陕甘苏区计划,也为友军放手”逼蒋”,减少了后顾(西北后方)之忧。⑵遇仓猝变故,河东吃紧,西路军即可作为一支战略机动力量,跨河而返,策应河东红军和友军的军事行动。⑶迷惑蒋介石,使之难以判断我陕甘苏区红军的战略企图和运动方向;必要时,则出敌不意,进行新的战略转移(例如,东出或南出),以粉碎其灭共迷梦。直到西安事变前夜,蒋介石仍错误地认为我陕甘红军有渡河西进蒙、甘、新,与徐向前部会合之企图,井据此进行了军事部署,就是证明,这样看来,广大指战员坚守永凉一线,喋血疆场,骨暴沙砾,艰苦奋战,不正是党的整个战略布局的有机组成部分吗?西路军何罪之有?

 

评析:请问竹郁,这三个意义是你的揣测还是有证据?有证据就请亮证据!如果没有,请问你以何依据立论?吸引十多万敌军东向?这十几万敌军是盯着党中央还是盯着西路军的?过河追尾的敌毛炳文军,是怎么又回头的?这是谁在吸引他们踏上东归路呢?河东吃紧”时西路军跨河而返?西路军一意西进时,河东正吃紧哩!紧得差不多要再来一次长征了,请问西路军首长在企图“全军渡河”不果后再求“四、三十一军过河助我方”外,可曾有过一丝一毫跨河击敌的表示?“为友军放手逼蒋”?这个时候连中央都还没这个把握哩,西路军首长就有了?他们对统一战线是个什么态度,相关电文中有啊!竹郁是没看过,还是不看?再说,西安事变后西路军若东返,正好助友军放手逼蒋啊!西路军首长愿意东返么?西安事变前河东主力被蒋向东压迫,离河西越来越远都快被压迫到保安了,他们渡河西进是越来越容易了?蒋有这个部署,不恰好说明他盯得很紧的是党中央而非西路军么?蒋的这个错误判断对河东主力究竟有什么帮助?只能是进一步向东压迫河东主力,竹郁是不是认为这就是西路军对河东主力的策应?可这个时期,蒋可曾派过一兵一卒过河去追西路军?这是谁为谁牵制了敌军啊

 

疑问之三,是拒绝东返问题

 

有种说法,即党中央曾几次电令西路军东返,而两路军领导人置若闻,公然抗拒,终于招致全军覆灭。言之凿凿,显然是有电文为凭。然而,十分可惜,作者在涉及这类重大问题时,往往只下断语,不证资料,微言要“旨”,一笔带过,读后使人信疑参半,仍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以管窥天,以蠡测海”,疑问有三,难以冰释。因以为文,请明者察之。

 

评析:这是竹郁问得最没水平的一个问题。这些都有电文往来的呀?竹郁是没看过,还是看过了故弄虚玄作欲言又止状?还百思不得其解?请问你这么着,明者该如何察之而后为你“冰释”之?

 

 

(原载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参考资料》1983年第9期。这篇文章的发表开启了“西路军问题”的研究,推动了“西路军问题”的”正本清源”工作,竹郁,即朱玉,国防大学教授。军史专家,红西路军研究专家。徐向前元帅回忆录《历史的回顾》执笔人,主持《徐向前文选》和《李先念传》(上卷)编著工作)

 

①三个军是原四方面军的第九军、第三十军和原一方面军的笫五军团、九军辖二十五、二十七师共6个团;三十军辖八十八、八十九两师共6个团;五军辖十三、十五两师共4个团。

②四方面军渡河人数共21800人。其中,非战斗人员(机关人员、彩病号、残废妇女、小孩等)约占总数的半数以上,实有枪7200余支,九军平均每枪子弹15. 三十军25发,五军5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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