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2月8日13时,毛主席乘飞机离开北京去南方。经过一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济南。
第二天上午,毛主席听取了山东省委第一书记舒同等负责同志的工作汇报,在珍珠泉礼堂与参加山东一届二次会议的代表会面谈话,然后看了大字报。
中午,毛主席乘飞机离开济南抵达南京。
12月9日毛主席到南京。
毛主席在南京期间,接见了出席中共江苏省第三次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的全体代表。
当日,毛主席乘飞机离开南京,飞抵杭州。
12日,《人民日报》发表《必须坚持多快好省的建设方针》的社论。
社论说:“在去年秋天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某些部门、某些单位、某些干部中间刮起了一股风,居然把多快好省的方针刮掉了。有的人说,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订得冒进了,行不通;有的人说,一九五六年的国民经济发展计划全部冒进了,甚至第一个五年计划也冒进了,搞错了;有的人竟说,宁可犯保守的错误,也不要犯冒进的错误,等等。于是,本来应该和可以多办、快办的事情,也少办、慢办甚至不办了。这种做法,对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当然不能起积极的促进的作用,相反地起了消极的‘促退’的作用。”
这篇社论是毛主席主持起草的。据他说:在访苏前就开始写,因为没有写完,带到莫斯科去了。“闲来无事江边望”,有点闲工夫,就在代表团中间先读一读。回来又经过斟酌,政治局还有一些同志看过才发表的。多、快、好、省,这是代表中央的,是党的一个路线,是我们搞建设的一个路线。
当日,毛主席在杭州谈到审查全国各地的工农业计划问题,提出搞地方工作的应该管三件事:工业、农业生产、意识形态问题。
14日,毛主席在杭州接见了由缅甸副总理吴巴瑞和吴觉迎率领的缅甸友好代表团和缅甸友好经济考察团的全体人员。
16日至18日,毛主席在杭州召集华东六省市党委第一书记舒同、曾希圣、江渭清、刘顺元、柯庆施、叶飞、江华开会。陪同缅甸副总理来杭州的周恩来总理也参加了会议。
16日会议,毛主席在会上讲了主要矛盾、整风重点是抓基层等问题。
晚上,毛主席看到江华同志12月9日的一个讲话,说“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仍然是过渡时期的主要矛盾”。毛主席十分高兴和重视。
17日凌晨2点,毛主席给叶子龙写信:
叶子龙同志:
请于今日上午八、九时通知舒同、曾希圣、江渭清、刘顺元、柯庆施、叶飞、周总理等七位同志看《中国共产党浙江省委员会向中国共产党浙江省第二届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的工作报告》这个文件,在下午一时以前看完。其他工作,可以移到明天上午去做。
毛泽东
十二月十七日上午二时
没有这个文件的,由你立即向浙江省委找到,分发各人。
下午,毛主席召集以上同志以及江华继续开会,主要讨论江华同志的报告。
当天,毛主席还写了三封回信。
给周世钊复信:“惇元同志:来信收到,极为感谢。因忙迟复,幸谅。你好吗?我还可以,勿以为念。祝好!”
给李淑一复信:“淑一同志:给我的信及祭文,均已收到。迟复为歉。寄上500元,聊佐菽水,勿却。不久可能去你那里,可谋一晤。顺祝教礼”。
给孙燕复信,对孙燕的工作安排谈了自己的意见。但声明:“此事应由党作决定。”“我这封信只是建议,不是决定。”
18日,毛主席对陈赓关于加强内地防空作战部署报告作了批示。要求空军“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请考虑我空军1958年进入福建的问题。”
当天,毛主席继续召集舒同、曾希圣、江渭清、刘顺元、柯庆施、叶飞、周恩来等七位同志开会,讨论江华同志的报告。
23日下午,毛主席又约江华、胡乔木、田家英同志谈江华同志报告的修改问题。
25日,毛主席为讲卫生、除四害问题给胡乔木写了一封信。
12月25日,柯庆施在中共上海市一届二次会议上作了《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上海》的报告,其中谈到社会主义时期国内的主要矛盾,引起毛主席的重视,亲自做了一些修改。在1958年1月25日《人民日报》发表,并加了编者按。指出:柯文“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对于国内的主要矛盾,都作了详细的分析和阐明”,“是具有普通意义的”。通过发表江华和柯庆施的报告,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是国内主要矛盾的观点,公之于世了,并在1958年5月八大二次会议刘少奇代表中央作的工作报告中正式确认。
27日,毛主席再次给胡乔木写信,建议《人民日报》转载《浙江日报》刊登的报道《人人动手家家扑打,一年四季坚持不懈,吴兴南浔已成“无蝇镇”》,特写《王阿金老太太积极除四害》,社论《除尽四害》和九张有关照片。并要胡乔木告新华社“注意报导除四害和卫生运动”。
31日,毛主席对从朝鲜撤回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方案作了批示。
1958年1月2日,毛主席对《江苏红领巾支持四十条》新闻作了批示:“乔木:红领巾新闻可阅,并可参看江苏报纸由新华社写一条新闻播发”。
2日,周总理飞杭州与毛主席商谈接见也门巴德尔王太子事。
晚上6时,毛主席会见并设宴欢迎也门王国副首相兼外交、国防大臣巴德尔王太子。
3日,毛主席对1957年12月31日《浙江日报》社论《是促进派,还是促退派》作了批示:“乔木:此篇很好,可转载,并可广播”。1958年1月5日,《人民日报》转载了这篇社论。
当日,毛主席对《十五年后赶上或超过英国》一文作了批示:“江青阅,此件很好,可惜未比电力”。
同一天,毛主席对胡乔木等人起草的通知仍不满意,亲自动手,为中央起草了《关于在全国开展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并批示:“刘、周、朱、邓阅,尚昆用电报发去。抄卫生部和各部门。”
毛主席在杭州期间,浙江省的领导向他汇报:杭州市区夏天无蚊子,不挂帐子。毛主席午夜2时亲自到西湖饭店核查。
1月3日至4日,毛主席在西湖边的大华饭店再次召集华东六省市党委第一书记舒同、曾希圣、江渭清、刘顺元、柯庆施、叶飞、江华开会。陪外宾到杭州的周恩来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用毛主席的话说,与1957年12月16日至18日第一次杭州会议比,这第二次才积累一点意见。会上,毛主席两次讲话,着重讲了领导经济建设的方法问题,政治与业务的关系问题,敌我与人民内部两类矛盾的问题,以及不断革命、技术革命等。并再次批评反冒进,还第一次点名批评了周恩来等人。毛主席的两次讲话,一共谈了十七个问题,可以说是《工作方法六十条》的雏形。
3日,毛主席在会上讲话。主要讲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和关于工作方法的一些问题,提出要抓两个十二条。还谈了干劲和反右倾问题。
4日,毛主席再次在杭州会议上讲话。他对中央部分领导人和华东五省一市的第一书记提出了17个问题。
1月4日,杭州会议结束。
晚上,毛主席派飞机到上海,将谈家祯、周谷城、赵超构接到杭州,聊了一个通宵。
谈家祯回忆:
1958年初,春节将临的一个傍晚,我在学校刚吃过晚饭,突然接到上海市委的通知,要我马上到杭州去。同行的还有周谷城、赵超构两位同志。我们猜想,可能是毛主席叫我们去。等我们上了飞机,这猜想便得到了证实。飞机座舱里的陈设,同我们见到的毛主席在飞机上工作的照片所摄完全相同。哦,毛主席是派了他的专机专程来接我们的。当时,我们的激动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们到达主席在杭州下榻的处所已是晚上10时以后。当我们乘坐汽车到达的时候,主席已经站在门前等候我们了。在这之前,他刚刚开完一个重要会议。
主席亲切地把我们迎进室内。那里陈设十分简朴,一张方桌,四把椅子。主席和我们三人各据一席,相向而坐,像老朋友谈家常一样,无拘无束地谈了起来。
主席同我们的谈话,涉及到工业、农业、历史、哲学、新闻、遗传学等等各个方面,内容极为丰富。我们的领袖学识渊博,古今中外,历史现实,各方面知识都了解得很深透。在谈话中,他旁征博引,谈笑风生,幽雅风趣,把我们开始时的拘谨和紧张心情一扫而空。就在这种轻松随便的谈话中,主席了解了我们所接触和熟悉的各方面情况,征询了我们对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意见,向我们进行了许多启发和教育。我们几个人,在反右派斗争初期都曾有点摇摆。主席对这点知道得很清楚。在这一夜的谈话中,他老人家反复地启发我们:不论办什么事情,都要从六亿五千万人民出发来考虑问题。显然,主席是在教育我们正确解决为什么人服务这个根本问题。
在谈到新闻工作的时候,主席对赵超构同志说:你别老呆在报馆里,你的老家不是温州吗?可以到那里去跑跑嘛。他又对我说:教师也不要老关在教室里,也要到群众里面去走走、听听。主席的这些指示,也正是针对我们的弱点,向我们指出了知识分子接触实际、联系群众的必要性。毛主席十分关心遗传学的发展,他再次关切地问我:把遗传学搞上去,还有什么困难和障碍?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嘛!
谈话进行到深夜,主席邀我们共进晚餐,这时,我们才知道他老人家还没有吃晚饭。我们听说主席平时的伙食是极其简单的,今夜却为了招待我们,特地多做了两个菜,斟上了几杯黄酒。我们边吃边谈,餐毕又继续谈下去。主席的精神极好,侃侃而谈,直到凌晨3点钟,还兴致勃勃,毫无倦意。他看了看表,煞住了话头,说:已经3点了,你们太累,该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谈吧!
其实,我们在毛主席身边听他那思想深刻妙趣横生的谈话,丝毫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也没有什么疲倦感。我们倒是怕主席太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下。于是,我们依依不舍地同主席告别。从主席住处出来,到我们上车的院子门口,有一段几百米长的曲折小径。主席坚持把我们送到门口,等我们上了车才走回去休息
5日(星期天)早上8点,毛主席给谈家祯、周谷城、赵超构打来电话,邀他们一同吃午饭。
中午,毛主席请谈家祯、周谷城、赵超构吃午饭。边吃边谈各种问题,特别谈到我国的科学技术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问题。毛主席对于这个问题给予了极大的关心。
午后,毛主席视察了浙江省农科所。
毛主席一进实验大楼就注意到走廊里放着的一部淡绿色的双轮双铧犁,他弯下腰仔细察看,并问:“这是不是你们改进的双轮双铧犁?改进的犁臂是不是已经装上了?”楼宇光作了回答,并介绍了有关情况。
参观了双轮双铧犁,毛主席走进会客室。他脱下帽子,要楼宇光坐下来谈谈所里的情况。楼宇光把所里的研究工作向毛主席作了简要汇报。当时的省农科所规模不大,重点是研究提高水稻的单位面积产量,同时也做一些高产杂粮和经济作物的研究工作。所内共分农艺、土壤肥料、植物保护、畜牧等四个系和一个园艺组。毛主席注视着楼宇光,对他说的每一项研究工作都很感兴趣,而且对许多作物还很熟悉。楼宇光有点紧张,一时忘记介绍油料作物的研究情况。
毛主席问:“还有花生、芝麻、油菜等油料作物你们是否研究?”楼宇光作了补充。
毛主席又问:“你们有没有进行农具方面的研究工作?”楼宇光回答:“我们只结合做了一些。”毛主席说:“要做研究工作,你们设立一个专门部门来进行农具研究工作好不好?”楼宇光回答说:“好的。”毛主席问旁边的一位省委负责同志:“他(指楼宇光)是同意了,你赞成不赞成?”那位负责同志回答:“赞成。”毛主席说:“那好,你们就向省委提个建议吧。”毛主席问楼宇光:“你是学什么的?”“我学的是土壤农化。”毛主席说:“我想了解一下,农作物所包含的元素以什么元素的比重最大?”毛主席和楼宇光谈了各种元素的比重后,还谈到了土壤的团粒结构以及日光、水分与农作物的关系。末了,毛主席向楼宇光借一本关于土壤方面的书籍,楼宇光立即取来两本土壤科学方面的书,呈送毛主席。
离开会客室,毛主席健步来到大楼前面的试验田。在试验田的东边,有一群人正在忙着准备用双轮双铧犁为毛主席作耕地表演。工人张有根用心调整着调节杆,又吆喝着前面两条耕牛,唯恐出差错。这时,毛主席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会耕地吗?”“我会耕地。”“好哇!你就耕吧。”
张有根牵动一下牛绳,两条耕牛拉着双轮双铧犁开始耕地。毛主席聚精会神地察看双轮双铧犁翻过的深灰色的土壤。耕到地边,毛主席望着张有根和刚刚跑过来的楼宇光,问:“用双轮双铧犁比用旧式木犁省力吧?”
“省力。比起旧式木犁来,还容易操纵。”
“我行吗?”毛主席转过脸来对着大家。张有根和吕其千立即调转犁头,重新将犁插入土中。毛主席对站在旁边的楼宇光问:“你行吗?”楼宇光没有说出话来,而脸却红了,因为他没有耕过地。
毛主席走近双轮双铧犁开始扶犁耕地,周围的人,尤其是楼宇光,注视着毛主席驾驭双轮双铧犁。犁到地头,毛主席放下农具,询问了职工的生活情况。省农场农具管理局李安邦副局长向毛主席呈送了有关双轮双铧犁的试验资料。毛主席要走了,他再一次同职工们热情握手。
5日下午,毛主席要离开杭州去长沙。在去机场的途中,毛主席突然提出要到小营巷看看。此时,警卫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均已乘车直奔机场,毛主席身边只留下叶子龙、王金山、李银桥和浙江省公安厅厅长王芳、杭州市市委书记王平夷等人。
走下汽车,小营巷给毛主席的第一观感,就是街头巷尾干干净净,没有垃圾纸屑,也很少痰迹。在那些很陈旧,但都擦洗得能辨别出木板纹路的大门上,都贴着写有“清洁”两字的红纸条。毛主席心情很舒畅。他走进61号墙门。门槛边,两个姑娘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
毛主席见她们把军棋都仆倒在棋盘上,便问:“你们怎么下仆棋?”
她们没听懂毛主席说“仆棋”的意思,一边埋头下棋,一边纠正说:“我们是在下暗棋。”
毛主席听了,微微地笑了,问:“我到这里来看一看你们的卫生工作,好吗?”
只顾下棋的姑娘们,眼睛盯着棋盘,回答:“好!好!欢迎!”
戴桂芳一抬头,怔住了:毛主席?看错了吧?她定睛再仔细地看,立刻涨红了脸。
毛主席向她伸出了宽厚的大手。戴桂芳赶紧站起身,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你们做向导,带我参观好吗?”毛主席说。戴桂芳和何天瑞使劲地点头。这时,石侣琼、程瑜也走进了61号墙门。毛主席见到她们,微笑着点点头。石侣琼上前握住毛主席的手,低声说道:“毛主席好!毛主席好!”
毛主席又握着程瑜的手,问:“这里住了几户人家?”程瑜连忙回答:“十户。”
准备去上工的杭州永安丝织厂青年工人郑肇勇刚跨出房门,一眼看到毛主席,便情不自禁地跑上前去,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
“你们这里卫生工作搞得怎么样?”毛主席问郑肇勇。
郑肇勇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这里的卫生工作搞得还好。”
毛主席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过道,看了放在那里的饭桌,又看了菜橱,都像刚擦洗过一样,毛主席问大家:“你们这里有没有苍蝇?有没有蚊子?”
“没有苍蝇,也很少有蚊子。”大伙儿回答。
毛主席满意地点点头,又走进厨房。这厨房是十户居民共享的,虽然光线暗淡,有点潮湿,但是锅盖、碗橱等几乎一尘不染,锅灶、煤球炉和炊事用具,都放得整整齐齐,靠着炉灶的那一面墙虽然被烟熏得黑里发亮,但却见不到成串的灰尘。刚下班的女工游静之正在烧菜。毛主席问:“你怎么现在才烧饭?”
“我加班。”游静之有点紧张。“你烧的是什么菜?”“豆腐。”“还有什么吗?”毛主席又问。
游静之忙说:“有,还有牛肉。”毛主席打开锅盖看看,笑着说:“不错,不错,营养不错嘛。”毛主席细心地看了看厨房内的一切,然后向郑肇勇家走去。“里面可以进去看看吗?”毛主席站在郑肇勇家门口问。
郑肇勇打开房门,高兴地说:“毛主席,欢迎您进来!”
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毛主席像,桌上放着几摞书。毛主席坐下来,指着桌上的书问:“这些书都是你看的吗?”“是的。”郑肇勇把自己的日记本交给毛主席看。
毛主席接过日记本,很仔细地看了几页,笑着说:“很好。”并伸出手握了握郑肇勇的手。毛主席转身看到郑肇勇的哥哥从厂里得来的先进工作者奖品,便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永安丝织厂的青年工人。”郑肇勇随手拿了一块永安丝织厂出品的丝绸给毛主席看。
毛主席称赞地说:“很好,你们一家都很好!”
毛主席和61号墙门里的男女老少一一握手道别,满意地离开了他检查的第一个院落。
毛主席来到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小营巷,人们带着欢乐和兴奋的心情,愈来愈多地汇集到毛主席身边。毛主席一边向大家挥手致意,一边慢慢地向前走。他来到居民俱乐部门口,见墙上贴着墙报,便停下来观看。
“这是谁出的?”毛主席问站在身边的程瑜。“居委会出的,庆祝元旦的。”“内容不错嘛。”毛主席赞许地点点头。程瑜兴奋地涨红了脸。
看了墙报,毛主席又走进56号墙门。这座大院的房子比61号的好一些。居民的客厅、卧室窗明几净,箱笼、板壁、盆盆罐罐都擦得很亮,屋子角落看不到蛛网,连窗格子上也摸不到灰尘。毛主席走过刚擦洗过的地板,来到天井。
天井里,一字排开五口大水缸,每口缸上都盖着木盖子,毛主席走到一口缸前,揭开缸盖,仔细地瞧着。
“这是天雨水。”站在旁边的程瑜向毛主席解释。当时,自来水还不是很普及,居民们一般都饮用河水或天雨水。
“为什么养鱼?”毛主席指着水缸中游来游去的金鱼好奇地问。
“鱼吃孑孓。”孑孓是蚊子的卵在水中孵化出来的幼虫,身体细长,游动时身体一屈一伸。蚊子最喜欢在天雨水里繁殖孑孓,居民们便想到在水缸里养金鱼的办法。
毛主席听了程瑜的回答,高兴地说:“这个办法很好,可以推广噢。”
56号里还有一个菜园子。居住密度如此高的院落里竟然还有菜园子,毛主席很感兴趣,他随着石侣琼、程瑜等来到菜园子。菜园左角上有一口粪缸,贮存着浇菜用的人粪尿。粪缸上加了双层盖子,外面也刷洗得挺干净。所以,站在粪缸边也闻不到臭气。
程瑜揭开粪缸盖子,对毛主席说:“这个粪缸在夏天也不生蛆。”
“怎样才不生蛆呢?”“用石灰洒在上面。三天洒一次。”程瑜说着,盖上粪缸盖。毛主席笑着点点头,亲切地握着程瑜的手说:“不错。”
看了两个大院落后,毛主席兴致依然很高,对紧跟着他的王芳说:“再看看。”
王芳点点头,寸步不离地跟着毛主席走出56号大院。
毛主席看到巷子里有一棵用草绳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树,问程瑜:“这树是你包的?”
“不是。”
“你住哪里啊?”毛主席边走边和她聊了起来。
“住新开街。”
“你姓什么?”“程,工程的程。”
“叫什么?”“程瑜,周瑜的瑜。”
“你干什么工作呀?”毛主席问。
“我是居委会负责卫生工作的。”程瑜回答。
“噢。”毛主席停下脚步,重新打量了一下程瑜,第三次握住她的手,说:“你们的卫生工作搞得不错。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42号大院是一座太平天国时代建筑的房屋,已相当陈旧,但是,泥地上没有一点垃圾,连高低不平的碎石子路上也找不到一根杂草。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们是非常注意卫生的。
毛主席还未跨进42号院大门,居住在里面的孩子们已飞身奔回院子报信:“毛主席来检查卫生了!”院子里的人赶紧从各自的家门奔出。
毛主席果然来了,他微笑着亲切地向居民们伸出手去,还不停地招呼着:“老太太您好!小朋友好!”
经程瑜介绍,毛主席来到教师胡澄章家。
“这是你们的房间吗?”毛主席问。
“是的,毛主席。”胡澄章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胡澄章。”
“在哪里工作?”
“杭州铁路中学。”
毛主席点点头,视线移到挂在板壁上的奖状,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念完后,又握住胡澄章的手,说:“哦!原来是一个先进教育工作者,很好!”
当毛主席看到挂在床前板壁上的一张“拼音字母挂图”时,问胡澄章:“你们在学习吗?”
“我们在学习,小孩也在学习。”胡澄章一边回答,一边指了指站在毛主席身边的自己的孩子。
毛主席低下头看看孩子,用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很好!”
毛主席发现一张床上没挂帐子,便问:“不挂帐子,有没有蚊子?”
“没有蚊子。”毛主席满意地点点头。
从胡澄章家出来,毛主席又来到军属居素吾家。毛主席走到那张临窗放着的书桌边坐了下来。他看见桌子上有一张《杭州日报》,便拿起来问程瑜:“是今天的报吗?”
程瑜凑上前看了看说:“是的。”
“你们都订报吗?”
“都订。”毛主席高兴地点点头,打开报纸,看起了头版的新闻。
外面的群众越来越多,不少人趴在窗框上向屋里张望。
毛主席朝外看看,笑着站起身。他发现室内两张床也没有挂帐子,关怀地问:“不挂帐子,没有蚊子吗?”
有人告诉他:就是在夏天,这里蚊子也很少。毛主席满意地点着头,走出了房门。
此刻,小营巷的男女老少都奔到巷子里来了,大家把42号墙门的里里外外围了个严严实实。毛主席一出来,大家主动闪出一条道,簇拥着毛主席向前走。毛主席在大门口一出现,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人们问候:“毛主席好!毛主席好!”
毛主席微笑地走着,不断地向大家挥手致意。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把手伸过来要和毛主席握手,毛主席立即把手伸过去。这只手还未放下,另一只手又把他握住了,接着几十双手又伸向毛主席。毛主席无法前行了。
王芳建议毛主席该走了,毛主席笑着说:“还早嘛,不急嘛。”
大家簇拥着毛主席来到车边。这时,毛主席看到人群中有一位胡须雪白的老人伸着手,想和他握手,可是总挤不到前面来。毛主席立刻向前两步,握住了老人微微颤抖的手。那老人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毛主席看到小营巷无蚊子,家家户户不挂帐子,高兴地说:除四害杭州可作样板。
视察了小营巷,毛主席乘飞机离开杭州,飞抵长沙。
刚下飞机,毛主席就向迎接他的省委书记们介绍了双轮双铧犁并建议湖南大量生产双轮双铧犁,推广双轮双铧犁。毛主席把在杭州起草的17个问题向湖南省委书记作了介绍,听取意见。
毛主席提出:县以上各级党委要抓社会主义建设工作,包括工业、手工业、农业、农村副业、林业、渔业、畜牧业、交通运输业、商业、财政金融、劳动工资和人口、科学、文教、卫生14项。其中工业又可细分15项:产量指针、产品质量、新产品试制、新技术、先进定额、节约原材料和寻找代用品、劳动组织、劳动保护和工资福利、成本、生产准备和流动资金、企业的分工和协作、供产销平衡、地质勘探、资源综合利用、设计和施工。这是以后形成工业发展纲要四十条的雏形。
农业方面,他从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里抽出14个要点,要求各省地县委抓住不放。
工作方法上,毛主席提出要掌握时机;计划要有两本账,要推广试验田,抓两头带中间,相互参观学习,开展评比活动,加强检查督促,加强调查研究;领导干部一年要有四个月在下面调查研究,接触工人农民,增加感性知识。领导原则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党委决定,各方去办,办也有决,不离原则,工作检查,党委负责。”
毛主席特别强调不断革命。他说:我们的革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从1949年全国范围内夺取政权开始,接着就是反封建的土地革命、农业合作化、私营工商业和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三大改造基本完成,又是政治战线思想战线的社会主义革命。这个革命今年7月可以基本告一段落,但还没有完结。现在要来一个技术革命,以便在15年内或者更多一点的时间内赶上和超过英国。要求各级干部努力学习科学技术,做到红与专、政治与经济、政治与技术、政治与业务的统一。要求重视知识分子,各部、省、地、县都要培养专家“秀才”,没有知识分子不行,无产阶级一定要有自己的秀才。
湖南省委详细汇报了干部蹲点办试验田及湘江机械厂(即株洲331厂),采取“自建公助”解决职工“房荒”等问题,毛主席很感兴趣,认为可以推广。他在南宁会议上表彰湘江机器厂的作法是群众自动打破限制生产发展的规章制度的创举。
第二天上午10时,毛主席在接见省委、军区主要负责干部后,特意在省委办公楼前同军队、地方科、处级以上干部500多人合影留念。省委书记周小舟和省长程潜陪同。
当天,毛主席乘飞机离开长沙,飞抵南宁。
1月,毛主席起草了关于召开南宁会议的通知:
吴冷西、总理、少奇、李富春、薄一波、黄敬、王鹤寿、李先念、陈云、邓小平、彭真、乔木、陈伯达、田家英、欧阳钦、刘仁、张德生、李井泉、潘复生、王任重、杨尚奎、陶铸、周小舟(已到)、史向生、刘建勋、韦国清、毛主席,共27人,于11日、12日两天到齐,在南宁开十天会,20号完毕(中间休息两天到三天,实际开会七到八天)。
谭震林管中央,总司令挂帅,陈毅管国务院。
到南宁的第二天,毛主席畅游邕江30分钟。
8日凌晨1时,台湾国民党飞机向南宁飞来,我空军进行了拦截。毛主席当时正在读《楚辞》,他坚持不进防空洞。
9日,毛主席带大口罩漫步邕江北岸,和路旁一家糖果店主人聊天,询问他的生意和生活情况,和码头准备过渡的群众交谈,后来被群众认出,毛主席摘下口罩,和围过来的群众握手。毛主席后来说:就是不应怕群众,不要害怕群众嘛!
11日至22日,南宁会议召开。毛主席主持会议。主要议题是讨论1958年的预算和经济计划,以及正在酝酿形成的《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会议印发了22个参考文件,其中三件是作为多快好省的对立面——反冒进的材料印发的。它们是:李先念在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关于1956年预算报告中的一段话;《人民日报》1956年6月20日社论《要反对保守主义,也要反对急躁情绪》;周恩来在中共八届二中全会上关于1957年国民经济计划报告的节录。
11日下午,毛主席再次畅游邕江50多分钟。
晚上,毛主席在南宁会议上第一次讲话。着重讲反对分散主义和关于反冒进两个问题。
关于反对分散主义,毛主席说:国务院向全国人大的报告,我有两年没看了。章伯钧说国务院只给成品,不让参加设计,我很同情。不过他是搞资产阶级政治设计院,我们是无产阶级政治设计院。只给成品,不给原料,不行。你们平时就不跟我们通气,不拿一点半成品、原材料来,一定要等到你们把什么都搞好了,才拿给我们,这实际上对我们是一种封锁。财经部门不向政治局通情报,没有共同语言。农业纲要四十条,最初是八条,后来是十七条,同地方的同志多次交谈议论,最后才形成四十条。这回先到杭州,同华东同志谈了十几条;在这里又谈了二十多条。他说:中央只揽了一个革命,一个农业,其他实权在国务院。有人反对党政不分,想把大权揽过去,让党委搞点小权,最好的好意也是想将一半大权揽过来,这样就没有集中了。“集中,只能集中于党委、政治局、书记处、常委,只能有一个核心。”“为了反对分散主义,我编了一个口诀:‘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党委决定,各方去办;办也有决,不离原则;工作检查,党委有责。’”
接着,毛主席又批评反冒进。他说:我们是搞“虚业”的,你们是搞“实业”的,“实业”和“虚业”应当结合起来。搞“实业”的,要搞点政治;搞“虚业”的,要研究点“实业”。“管‘实业’的人当了大官、中官、小官,自以为早已红了,钻到里面出不来。1956年冒进,1957年反冒进,1958年又冒进。看是冒进好,还是反冒进好?”他举了治淮河的例子。说治淮河,解放以后七八年花了12亿人民币,只搞了12亿土方。安徽今年已经搞了八亿土方,再搞八亿土方,不过花几千万元。
毛主席说:“不要提反冒进这个名词,这是政治问题。首先没有把指头认清楚,十个指头,只有一个长了疮,多用了一些人(工人、学生),多花了一些钱,这些东西要反。当时不提反冒进,就不会搞成一股风。吹掉了三条,一为多快好省,二为四十条纲要,三为‘促进委员会’。这是属于政治,不属于业务。一个指头有毛病,整一下就好了。”“没有搞清楚六亿人口的问题,成绩是主要的,还是错误是主要的?是保护热情、鼓励干劲、乘风破浪,还是泼冷水泄气?”“破破烂烂的一个中国,蒋委员长20年只搞了四万吨钢,理应失败。”
12日上午,继续开会。毛主席第二次讲话。
毛主席开头就说:“八年来我们为这样一个工作方法而奋斗。”他在这里说的工作方法,就是指多快好省。
他继续批评反冒进:“在杭州会议上,我当着恩来发了一通牢骚。《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的序言,对全国发生了很大的影响,是‘个人崇拜’,‘崇拜偶像’?不管什么原因,全国各地的报纸、大小刊物都登载了,发生了很大的影响。这样,我就成了‘冒进的罪魁祸首’。”后来又心血来潮,找了34个部长谈话,谈了十大关系,就头脑发涨了,“冒进”了,我就不敢接近部长了。“财经工作有很大成绩,十个指头只有一个不好,讲过一万次不灵。工作方法希望改良一下子。这一次,千里迢迢请同志们来一趟,是总理建议的。本来我不想多谈,有点灰心丧志。”毛主席接着说:“右派的进攻,把一些同志抛到和右派差不多的边缘,只剩了五十米,慌起来了。什么‘今不如昔’,‘冒进的损失比保守的损失大’。”
毛主席谈到1956年6月20日《人民日报》社论《要反对保守主义,也要反对急躁情绪》。他说,这里一篇反“冒进”的社论,既要反右倾保守,又要反急躁冒进,好像“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实际重点是反“冒进”的。社论针对谁?是针对我的“序言”提出批评。又引用了我在“序言”中讲的一段话,我的文章重点不在此,而在反右倾保守,要引就应引用全文。文章把我撇开,又要利用我。廖鲁言向我反映,40条被吹掉了,似乎并不可惜。对此可惜的人有多少?叹一口气的人有多少?一下吹掉了三个东西。反“冒进”的人为党为国,忧虑无穷,脱离了大多数部长和省委书记,脱离了六亿人民。
他说:“最怕的是六亿人民没有劲,抬不起头来”。反冒进就是泄了六亿人民的劲。他讲到宋玉写《登徒子好色赋》的故事,说他们用的都是一个方法,叫做“攻其一点,不及其余”。
毛主席说,我们打了20多年仗,打仗必须发动群众。土改也是要发动群众,历来反对恩赐观点。社会主义发动群众应当更充分些。大鸣大放,发动群众。为搞水利,不发动群众不行。冒进是全国人民热潮冲起来的,是好事。搞工业,搞农业,难道比打仗还厉害些?我就不相信,搞经济就那么复杂,那么多学问?
毛主席再次批评分散主义。他说:“我对付分散主义的办法是消极抵抗,还要小会批评,当着众人批评。事先要通一点情报,总是说没有搞好,实际上是封锁。开会前十分钟把文件拿出来,要人家通过,不考虑别人的心理状态。”“我不是攻击所有的人,是攻击部长以上的干部,攻击下倾盆大雨的人。”
12日,毛主席在一封信里写道:“我今晚又读了一遍,《离骚》,有所领会,心中喜悦。”
12日7时,毛主席关于办好省报问题给刘建勋、韦国清写信。
13日,周恩来乘飞机到达南宁。当天晚上,毛主席同刘少奇、周恩来谈话,直到深夜。
14日,南宁会议继续开会。
毛主席第三次讲话。讲工作方法问题,共二十四条,比杭州会议的十七条更为系统化。批评反冒进和国务院的工作仍很尖锐。这次,他用平衡与不平衡的哲学观点来批评反冒进。毛主席历来认为,我们的计划工作,又平衡又不平衡。平衡是相对的,不平衡是绝对的;净讲平衡,不打破平衡是不行的。他说:反冒进就是讲平衡,“却不知道反冒进伤了许多人的心,兴修水利、办社、扫盲、除四害都没劲了。”
他再次强调要注意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区别,一定要抓住主流,抓错了就不好。“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这种做法,历史上吃过大亏。教条主义这样搞过,因小失大。
从15日开始,各省市党委第一书记和国务院分管经济工作的负责人在会上作1958年工作安排的汇报,毛主席每天都出席会议,并不断插话,有时还讲得很长。
15日,毛主席在听取湖北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汇报时插话:真理在湖北,为什么不在别处?他们十年计划能六年完成,农业如此,工业为何做不到?问题是过去没有抓。
毛主席表扬柯庆施1957年12月25日在上海市党代表会上的报告,说:这个报告把中央许多同志比下去了,中央工作的同志不用脑筋,不下去跑跑,光在那里罗列事实。毛主席说:“大家都要学习柯老”。他说:上海对内部矛盾问题的讲法有所发展,他们搞了两个月。浙江对此也有创造。各省理论怎样?没有理论,领导困难。
毛主席谈到什么时候都要鼓干劲、争上游时提到人民日报。他说:人民日报的元旦社论写得好,因为它的主要精神是鼓起干劲,力争上游,乘风破浪,这也是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问题
15日晚上,毛主席同吴冷西谈话。
吴冷西回忆:
毛主席问我,最近有没有到地方上走走。我回答说,我到人民日报后一直忙于内部工作,还没有到地方上调查研究。毛主席严肃地说,人民日报和新华社的头头,一定要经常到地方上去,呼吸新鲜空气,了解下面的实际情况,搞好同省委的关系。你2月份就下去,到两广和福建跑一跑,既当记者,又做地方工作,你不要老呆在北京。北京官气重。毛主席接着就谈到了上海、广东和浙江省委的三个报告,要人民日报考虑转载。他说,这三个报告也不是都写得很好,报纸可以摘要发表。
我向毛主席汇报人民日报准备有计划地在第五版发表一些思想评论。毛主席听后说,人民日报是中央机关报,不能简单地报导各项具体工作、具体业务,它的主要任务是从思想上、政治上影响全国。我赞成你们写思想评论,而且要当作一项重要的思想政治工作来做,认真做好。
毛主席还问了人民日报内部的一些情况。我向他汇报人民日报干部情况后,他说,要学会用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要善于用他的长处,帮助他克服短处。你不要搞一言堂,要让不同的意见能充分发表。
谈话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毛主席毫无倦意。最后他说他还要准备明天在会议上的讲话,谈话到此结束。
16日,柯庆施在大会上做汇报,汇报期间,毛主席讲了一大段话。他从柯庆施1957年12月25日在上海市一届二次党代会上作的题为《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上海》报告谈起。柯的这个报告,毛主席后来作过修改,并要《人民日报》全文刊登。
17日,李先念在南宁会议上汇报。毛主席作了插话。毛主席拿着《人民日报》关于反冒进的那篇社论,念一段,批驳一段。
第二天,毛主席把战国时代楚国文学家宋玉攻击登徒子大夫的赋印发给大家看。
17日晚上,毛主席约李富春、李先念同志和薄一波谈话。
19日晚,毛主席单独与周恩来谈了一次话。接着开全体大会,20日凌晨1时结束。周恩来和刘少奇都在会上发言,对反冒进承担了责任。
当日,毛主席对《文艺报》“再批判”特辑编者按作了批语和修改。
20日,分管计划、财政和经济的三位副总理李富春、李先念和薄一波汇报工作。毛主席在插话中,继续提出一些严厉批评。
毛主席提出,要采取使中央和地方的意见相结合的开会方法。“北京是一种空气,地方又是一种空气,要使两种文章,中央的和地方的相配合。”
21日,毛主席在南宁会议上作结论。事前他写好了提纲,主要谈工作方法。杭州会议的17条在这里已成了42条。也就是工作方法六十条的前身。
毛主席在会上提出辞去共和国主席的问题,要求在今年九月以前,用征求各级干部意见的方式讨论,然后在工厂、合作社、学校、机关,凡是有群众的地方,讨论,求得多数人同意。
22日,南宁会议结束。
下午2点,毛主席冒雨在南宁人民公园接见了五千多各族人民代表和群众。
23日,毛主席乘飞机离开南宁,飞抵广州。住小岛一号楼,毛主席在那里休息了两天。
当天,毛主席在广州会见了奉调回国的印度驻华大使拉库尼赫鲁及其夫人。
春节期间,毛主席在中山纪念堂接见了省、市直属机关和军区的干部,观看了文艺演出。
26日,毛主席乘飞机离开广州,飞抵北京。
二十五一届人大五次会议间隙到济南调查
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期间,毛主席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他利用开会间隙,跑了一趟济南,去作调查。
1958年2月5日上午8时,毛主席乘专机离开北京。
上午10时,毛主席飞抵济南。在住地,毛主席召集几位地方负责干部和农业合作社社长座谈。有山东省委书记、省委农村工作部部长,莱阳和聊城的地委书记,泰安县委书记,历城县的一个农业合作社社长,寿张县一个农业合作社驻社干部。
第二天上午,毛主席又在住地同省委、莱阳地委和济南市委的负责人谈了一次。
当天下午,毛主席乘专机飞返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