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夏洛克·福尔摩斯
2003年6-7月,SARS(非典型性肺炎)莫名消失,人们忧心忡忡,生怕它卷土重来。
不过自那以后,SARS销声匿迹,就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不符一般流行病毒感染规律,流感在全世界范围内从未绝迹,每隔几年都要闹上一回。
2005年2月20日,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年会上,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微生物学教授凯瑟琳·福尔摩斯(kathrynv.holmes)语出惊人[1]:
【SARS病毒在自然界已被彻底消灭。】
凯瑟琳·福尔摩斯曾任美国病毒研究协会主席,从事冠状病毒研究长达28年,是该领域的顶尖专家。
此说在中国遭到广泛反对,钟南山曾表示她过于武断,而且给人们带来误导,
【“以为可以对非典高枕无忧了,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错误认识!”[2]】
如今2019新型冠状病毒诞生,引发另一种非典型肺炎施虐,证明中国专家们没有多虑。
然而,这一次新型冠状病毒确与SARS病毒无关。1月26日,中国疾控中心消息称,新型肺炎不是SARS进化版。
据央视新闻,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应急技术中心主任谭文杰表示,新型冠状病毒和SARS病毒在进化上离得比较近,相当于其远房亲戚。但并非传言的SARS的进化版,是一种全新的病毒。
谁也想不到,日防夜防,窃贼改头换面进了村。
2019新型冠状病毒虽不是由SARS病毒进化而来,但两者同属β冠状病毒,是冠状病毒新的进化,具有高度的同源性。
1937年,科学家首先从鸡身上分离出来冠状病毒;1965年,分离出第一株人的冠状病毒,它的存在远比发现它时要早得多。直到SARS爆发之前,对人体有害的冠状病毒只有4种,轻微且不具高传染性。
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2003年的SARS-CoV,再加上2012年爆发的中东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 (MERS-CoV),短短16年间,3种对人体高危高传染的冠状病毒相继问世。
大自然的进化是不是太快了?
凯瑟琳·福尔摩斯预言,如果SARS再次蔓延,只有3种可能[2]:
【1、重新进化产生一种新的类似病毒
2、实验室病毒样本意外泄漏
3、发生生物恐怖袭击】
根据她的结论与3个预言,醋醋再探SARS迷踪。
1
2003年4月8日,全球笼罩在“非典”阴影下,中国南部与东南亚是重灾区。
紧跟中国之后,越南第二个面对“非典”。世界卫生组织(WHO)官员说,4月8日在当地发现了最新病例。[3]
越南首都河内,昔日繁华闹市一片冷清。大家人心惶惶,对于聚会,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就是这一天,一场盛大的追悼会在河内举行,发起方是联合国。
300多名各国“逆行者”,无惧感染来到会场,悼念卡洛·乌尔巴尼(Carlo Urbani),一位世界卫生组织传染病专家。[4]
1998年,乌尔巴尼开始为世界卫生组织工作,同时他也是“无国界医生组织”在意大利分部的主席。
1999年,乌尔巴尼代表“无国界医生组织”领取了诺贝尔和平奖。在领奖时,乌尔巴尼说,他的职责是“离病人更近”。
他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2003年2月28日,河内的一家法国医院突然给世界卫生组织代表处打电话,想请一位专家为一名姓陈的美籍华裔商人会诊,乌尔巴尼第一个赶到了医院。
虽然他的专长是儿童寄生虫病,但丰富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出,这名叫约翰尼·陈的病人发烧、咳嗽并吐出带血丝的粘液症状,显示患有传染病可能带来巨大的威胁。
他立刻建议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使用过滤性强的面罩,并穿上双层防护服,同时采取更加严密的防护措施将病人隔离起来。
乌尔巴尼进而觉察,这是一种前所未见得新型高危传染病,他于2003年3月5日首个向世界卫生组织通告这种非典型肺炎,并发出强烈预警。
遗憾的是,乌尔巴尼赶来之前,约翰尼·陈已经入院两天,照顾他的护士阮氏曼也被感染,乌尔巴尼拒绝了院方劝阻,无惧感染风险,连续救治两人,也不幸染病。
3月11日,乌尔巴尼赶去泰国曼谷主持一个儿童寄生虫病方面的学术会议,一下飞机就病倒了,18天后的3月29日,乌尔巴尼宣告不治,客死他乡。
临终前,乌尔巴尼打电话给他的妻子吉丽安娜,
【“带着咱们的3个儿女回意大利吧,我快不行了。”】
此前的3月13日,约翰尼·陈也于香港病逝。但是,经乌尔巴尼积极救治的阮氏曼,最终绝境逢生,于4月2日康复出院,只是她再也无法感谢乌尔巴尼了。
她内心充满感激地说:“我知道他做出了一切努力,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尝试所有的手段挽救我的生命。当然,我自己也一直没有放弃。”
在乌尔巴尼追悼会现场,越南萨克斯演奏队特意为他的亡灵演奏了他最喜欢的乐曲《时光飞逝》(As Time Goes By)[4]。
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发表悼词,
【"如果不是乌尔巴尼及早地认识到非典疫情的爆发非同寻常,将有更多人成为受害者。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在保护他人免遭病魔侵害时,却牺牲了自己。"】
2003年4月16日,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宣布,采用乌尔巴尼的建议的名字,将这种非典型肺炎正式命名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并将引发该症的病毒命名为Urbani病毒,这是对他最好的纪念。
乌尔巴尼的牺牲同时也证明,非典并非谣传的只针对华人,不针对白人。
任何地方,有坏人也有好人,有魔鬼更有天使。
"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英文全称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缩写为SARS。
卡洛·乌尔巴尼(Carlo Urbani)(1956-2003)
2
SARS的出现,比它的得名早了整整5个月。
2002年11月16日,45岁的广东佛山人庞佐尧突然出现发烧、头痛、干咳、乏力等症状,后来确诊感染了SARS,这是公开报道的世界第一例非典病人[5]。
根据目前公开信息,新冠第一例病发日期在2019年12月1日[6]。由此可见,SARS与新冠均出现在11-12月份左右,诞生时间高度吻合。
自2003年7月13日美国发现最后一例疑似病例以来,没有新发病例及疑似病例,本次非典过程基本结束。
世界卫生组织2003年8月15日公布统计数字,截至8月7日,全球累计非典病例共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全球因非典死亡人数919人,病死率近11%。
其中,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中国香港1755例,死亡300人;中国台湾665例,死亡180人;加拿大251例,死亡41人;新加坡238例,死亡33人;越南63例,死亡5人[7] 。
SARS引发非典型肺炎,同时也是一种非典型传染病,至今没有爆发SARS疫情。一般情况下,传染病往往蛰伏一阵子又会重新爆发,如流感,肝炎、伤寒,艾滋病,埃博拉……传染病学在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
SARS兴风作浪,在2003年7月后戛然而止,这不意外,病毒普遍怕热。意外的是,SARS一去不复返。
2003年11月冬季,世界各地神经绷紧,严防死守SARS再次到来。然而,直到2014年初春,只有广州出现了4例非典病人,其中3例有果子狸接触史。
钟南山表示,研究发现,从4名患者身上分离出来的病毒,与在果子狸身上分离出的冠状病毒高度同源,但某些基因序列发生了变化,表明这是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2] 。
令人惊异的是,SARS变异后温柔了很多,4名患者病情轻,均痊愈出院,发病到出院时间为22天左右,出院后预后好,且257名接触者(其中密切接触者113人)无一发病[8] 。
一场令人提心吊胆的暴风雨,就这样平息了。
3
以上就是SARS来到这个世间的大致历程,结合凯瑟琳·福尔摩斯的结论与三个预言,醋醋再探SARS迷踪。
由于2019新冠病毒并非SARS-CoV的进化,我们先来看第二个预言:
存于实验室的SARS-CoV可能发生意外泄露。
总部位于法国巴黎的巴斯德研究所,是世界最著名的公益型私人研究所之一,由“微生物学之父”路易斯·巴斯德在1887年创建,目前已培养出10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2010—2014年间,该研究所的生物技术专利以185的总数在世界各大学术机构与研究中心中排名第一。
2014年4月12日,巴斯德所发表声明[9]:
实验室丢失了2349支装有SARS病毒片段的“试管”。
自该年1月份以来,这些试管就不见了,常规清点发现了样本的消失,公众发现该所无法解释样本的去向。
实验室安全性极高,巴斯德研究所所长克里斯汀·布雷绍(Christian Bréchot)指出,在现行安保措施之下,如果有人想要将样本带出实验室是很难做到的。他认为可能性最高的解释是,样本已经被不慎销毁。
【“2013年3月,这些试管从一个冰柜转移到另一个冰柜,可能被忘记记录该程序的一名工作人员销毁了……这是该研究所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丢失样本”[9][10]。】
布雷绍强调,就算样本真的离开了实验室,它们也是无害的,因为之前想要从这些样本中分离 SARS 病毒的尝试都失败了。据他透露,这些样品收集自 SARS 爆发时的患者,包括鼻骨、气管和血浆。
该研究所迅速向公众保证,这些试管中没有一个包含完整的病毒,没有滥用样品的可能[10]。巴斯德所的声明显示,此前已经有独立专家组对风险进行了评估,得出了“感染可能性为零”的结论[9]。
据《科学》(Science)报道,法国新闻网站Mediapart发布了一封信的片段,为两名法国内阁大臣泄露,其中列出了巴斯德实验室的多项明显问题[9]:
【1、管理者没有下令将样本销毁的可能性很高
2、这个问题无法追溯
3、拖延了两个月才向负责当局报告信息
4、最初没有授权人员的名单,
5、冰柜不够安全
6、缺乏视频监视
7、周末没有档案】
这封信出自法国研究和教育部长贝诺·哈蒙(Benoît Hamon)和社会事务部长马里索·图兰(Marisol Touraine),Mediapart网站说这封信是写给两名负责调查此事的政府检查员的[9]。
醋醋注意到,关键时刻摄像头坏了,这真是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近年来巴斯德研究所财务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或受欧洲经济危机影响,巴斯德研究所来自政府财政拨款比例稳步下降,已从1980年的40%下降至2016年的17.9%,增加了融资压力,凸显了私人募捐的必要性,个人及小型机构捐助者成为巴斯德捐赠和遗产收入的重要来源。
为了促进募捐资金来源多样化,巴斯德研究所2014—2018年的战略计划增加了对国际资金的关注,将大额捐助者及国际捐助者作为重要募捐对象。[11]
其实,实验室意外泄露并不可怕,因为其源头与传播都很清晰,而且危害信号强烈明确,当局会在第一时间扑灭。
绝对不可能瞒报拖延,这有违起码逻辑。
2003年后,世界各地发生了好几起实验室SARS意外泄露事件,但没有一起引发疫情。
但如果是非意外泄露呢?
4
让我们回到凯瑟琳·福尔摩斯预言的前提:
【SARS病毒已不存于自然界。】
这是她在2005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年会讲话得出的结论,离SARS爆发仅两年。
公开资料显示,凯瑟琳·福尔摩斯担任或曾担任过美国病毒研究协会主席、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主席、美国NIH项目的评审专家等世界级学术职务,参与过许多国际学术活动或合作事务。
2003年5月15日,SARS爆发期间,凯瑟琳·福尔摩斯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发表了一篇重要文章《与SARS相关的冠状病毒》(SARS associated coronavirus)[12]。
其中一段耐人寻味:
【因此,SARS冠状病毒既不是任何已知冠状病毒的突变体也不是重组体。它是一种过去未知的冠状病毒,可能来自非人类宿主,并以某种方式获得了感染人类的能力。】
作为一名享有国际盛誉与崇高地位的科学家,凯瑟琳·福尔摩斯有关“SARS已不存于自然界”的结论显得有些草率,仅在会议讲话提到,没有专门发表一篇论文来阐述这个重大问题。
普通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与严肃的结论,需要大量的研究数据才能得出。
但凯瑟琳·福尔摩斯的依据很简单,
【“自从2003年6月以来,在自然界中就再没有发现过这种传染病病毒”,“就目前来看,造成这种传染病的病毒并没有寄宿在动物体内。最近从果子狸体内分离出来的病毒与造成这种传染病的病毒不同。”[1]】
这显得她有些过于乐观与武断,遭到我国多位院士和学者的强烈反驳。我国学者的反驳理所当然,因为SARS给我国人民的健康和国民经济造成了巨大损失,至今令人印象深刻。
但事实证明,凯瑟琳·福尔摩斯貌似草率武断的结论是正确的,之后十多年来没有爆发SARS,2019新冠病毒是另一种变异进化。
曾任卫生部非典疫情分析专家组组长、现任第四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学院军队流行病学教研室教授的徐德忠,敏锐地捕捉到了凯瑟琳·福尔摩斯的反常,他研究其学术贡献,感受到几点不安[13]:
【1、她在2003年SARS流行初期即提示SARS-CoV之起源,但却为何又不将其完全阐明或进行深入研究?
2、她已经明白SARS-CoV的产生、流行和消失之过程,并和其他冠状病毒存在明显异常。为何不利用其博学之专业理论与长期实践经验、优越的研究条件、精干团队和国际间学术联系,探寻SARS-CoV的真实起源呢?
3、她虽然作为世界顶级微生物学专家,可毕竟不是传染病流行病学家,而且她未提及和SARS 在学术密切相关的自然疫源性疾病理论。】
作为本专业领域内资深的专家,作为享有学界权威、有良知的科学家,为何在事关全球命运的问题上沉默不语、无所作为呢?
凯瑟琳·福尔摩斯如果要回答这些疑问,可能一个理由就够了,她遭遇了来自美国政府的阻挠。
据《科学》2004年6月18日报道,凯瑟琳·福尔摩斯领导了一个由13名研究人员组成的国际组织,他们敦促美国政府不要对SARS病毒的研究施加严格限制[14]。
该组织在给 U.S. interagency committee(美国跨部门委员会)的一封信中写道,将这种病毒列入所谓的 Select Agent List(选择性化学制剂名单),将扼杀研究,伤害而不是帮助公众健康。
5
值得注意的是,在2005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年会讲话中,凯瑟琳·福尔摩斯还指出[15]:
如果其他冠状病毒要对人类造成类似的危害,那它必须要经历与SARS病毒一样的进化过程,才能实现人与人之间的传播。
2005年2月20日,BBC新闻发自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年会报道,摘录了凯瑟琳·福尔摩斯的讲话[16]:
【“我们现在已拥有非常敏感的诊断技术和新型治疗方法,可以对抗任何一次SARS的爆发。”
“一些实验室已有能够中和SARS病毒的人类单克隆抗体,这些抗体可以用于救治感染者,也可用于保护与其密切接触的医护人员。”
“目前已经研发了多种针对SARS的疫苗。”】
既然SARS已不存于自然界,但她上述言论又反映出,美国也没有闲着,而是做好了SARS再次到来的各种准备:诊疗、抗体、疫苗。
这是很好的未雨绸缪。
凯瑟琳·福尔摩斯还指出,科学家们发现了两种新毒株NL63和HKU1,它们在儿童和免疫功能低下的成年人中引起肺炎样疾病。
【“如果一种动物毒株再次发生突变,我们可能遇到一次(疫情)爆发,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能传染人的毒株存于动物体内。”】
但她说,可以预料病毒可能会继续从动物传到人类,就像最近出现的禽流感一样。
【"与SARS流行一样,我们将尽可能多地了解人类和动物体内所有类型的病毒,以对抗这些新出现的、新发的传染病。”】
6
对于“SARS病毒已不存于自然界”这个结论,徐德忠等科学家做了更加全面深入的研究,触及埋在深处的秘密。
2013年,徐德忠联合张景霞、张磊、孙慧敏、谭雅慧、于晓寒等4位科学家,在《医学争鸣》(Negative)连续发表三篇论文《现在自然界和人群中已不存在非典病毒》、《SARS+CoV非自然起源》、《逆向进化_SARS+CoV非自然起源之关键》,揭示出两个惊人的发现[8]:
【1、SARS病毒的诞生经历了 “非自然进化”, 即基因改造 ;
2、SARS病毒的消亡源于“逆向进化”,即返祖现象;】
2004年初,广东省疾病防控中心宣布,在广州、深圳市售的果子狸等动物采集的样本中发现含有大量SARS样冠状病毒;2005年,中科院武汉病毒研究所女科学家石正丽带领的研究小组在《科学》上发表论文,表明菊头蝠携带有类SARS的病毒[17]。
至此学界普遍认为,果子狸是SARS病毒的中间宿主,蝙蝠是SARS病毒的原始宿主 。
但2008年2月,来自香港大学生物科学学院,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学研究所,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生物信息学研究所等8位科学家在美国《病毒学期刊》(Journal of Virology)联合发表论文,指出一个奇怪的现象[18]:
蝙蝠携带的类SARS病毒只是SARS病毒的共同祖先,而非直接祖先,至今未见SARS病毒直接祖先踪影。
也就是说,SARS病毒的老祖宗找到了,但是它的亲爸爸在哪,还是个谜。
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科学家利用各种贝叶斯分子钟模型分析,这个老祖宗进化到可能是玄孙辈以后的SARS病毒,只用了4.08年,这在生物进化史短得忽略不计,哪怕是发生在容易变异的RNA病毒身上。
以著名的艾滋病毒(HIV)为例,它从猴免疫缺陷病毒 (SIV)进化而来。2010年9月17日,《科学》发表了一篇论文,研究人员分析比奥科岛猴免疫缺陷病毒(SIV)的遗传,发现该病毒至少存在了32000到75000年时间[19]。
如果猴免疫缺陷病毒是经过成千数万年的时间进化为原始非致命性病毒,那么人类艾滋病毒有可能也要经历相当长的时间,这打破了过去认为的艾滋病毒进化只用了100年的认识。
哪怕是100年,也比SARS病毒的进化时间长多了。对此徐德忠认为,非自然的基因改造技术加剧了SARS病毒的进化,令其成百上千倍提速疯狂变异。
而SARS病毒的消亡更快,只有一年左右。
如上所述,2003年底到2004年初的4起SARS病例,症状轻微,还丧失了传染能力,而之后SARS再也没有出现过,徐德忠对此解释,SARS病毒经历了逆向进化,这是一种返祖现象[20]:
【SARS病毒进入人类后,必遭强大压力 ,必以逆向进化应对 ,尽快回到其“祖先状态”,但此种“祖先状态”仅能在蝙蝠中生存,故离开人群是其惟一岀路。】
当年克隆羊多莉,只长到7岁就因肺部感染而被科研人员实施“安乐死”。而普通绵羊通常可存活11到12年。
非自然快速而来的产物没有经过长期适应性培养,有很多缺陷,很难长时间适应成长了几十亿年的生态系统。
2016年3月,中国微生物学会医学微生物学及免疫学专委会青委会副主任委员、复旦大学研究员、博士生导师陆路,联合代嫣嫣、夏帅、王 茜、陆路、姜世勃等4位科学家,在《生命科学》撰文《人类高致病性冠状病毒SARS-CoV和MERS-CoV的流行与突变——共性与个性特征的启示》,采纳了徐德忠等人论文“非自然进化”与“逆向进化”的观点[21]。
与SARS相比,MERS的爆发就显得很自然。
2012年,MERS在中东沙特等地爆发;2015年,MERS转战韩国。2018年中东与韩国又遭了一次。这符合自然性传染病时不时爆发且不限于一地的规律。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在2016年就遭遇过一次新型冠状病毒疫情[22]。
只不过这次是针对猪,研究人员将其称之为猪急性腹泻综合征冠状病毒(SADS-CoV)。
2016年12月上旬,SADS-CoV在广东省第一个农场出现,到2017年5月,它杀死了广东省4个农场的近25000头仔猪,并与SARS的发生具有神奇的相似之处[23]。
华南农业大学动物科学学院马静云教授团队研究发现,SADS源于菊头蝠HKU2相关冠状病毒的跨种传播,也就是说,它与SARS病毒有共同的祖先[22]。
细心的读者还可能看出一点,SARS、SADS与2019新型冠状病毒,它们爆发的时间惊人的一致,都是11-12月左右。
7
到这里,有关类似SARS疫情的再度爆发,我们不得不审视凯瑟琳·福尔摩斯的第三个预言:
【发生生物恐怖袭击。】
我们首先要搞清楚SARS病毒伤害及感染人类的原理。
SARS冠状病毒结构图
来自凯瑟琳·福尔摩斯论文《与SARS相关的冠状病毒》[12]
上图那个突出的蓝色“棒棒糖”,叫做刺针糖蛋白(Spike glycoprotein),是SARS病毒攻击人类细胞的武器,它能够识别人类呼吸道上皮细胞表面的靶点,即血管紧张素转换酶 (ACE2),进而融合侵入细胞,以致发生肺部感染。
当大量肺部细胞被感染失去功能后,人就会无法呼吸导致死亡。
这也说明,SARS为何具备高传染性,因为病毒能够攻击呼吸道细胞,呼吸传染的效率无疑远超接触传染。
刺针糖蛋白就好比是一把钥匙,细胞靶点是大门的锁,钥匙对上锁之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坏蛋就进了屋大肆破坏。
不同物种的细胞锁千差万别,病毒很难跨种传播,就是因为刺针糖蛋白钥匙对不上不同物种的细胞锁,除非病毒与宿主共生的关系被打破。
比如艾滋病毒祖先与猴子快乐地生活了几万年,但人类不断侵占猴子的领地,病毒可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它就会尝试进入人体安个新家。
自然进化是一个低效的开锁匠,它帮助艾滋病毒磨了一把又一把钥匙,花费了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对准了人类不可言说的器官细胞锁。
所以,人类不能毫无顾忌地破坏野生动物的生态系统,强拆老实人的房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可能一天碰到寄居屋下的侠客,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从2002年到今天这十几年功夫,中国人强拆蝙蝠的房子还是少见,蝙蝠大都窝在深山老林的山洞深处,网络几个吃蝙蝠的视频,都是少数勇士才干得出来的事。
为何寄居在蝙蝠身上的冠状病毒,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中国人过不去?
8
2002年8月29日,SARS爆发前夕,《病毒学期刊》(Journal of Virology)收到一篇论文,编辑于2003年1月21日接受发表了它[24]。
猫传染性腹膜炎(FIP)是由冠状病毒(FIPV)引发,通常是致死性疾病。发表论文的科学家通过RNA靶向重组,构建了一个FIPV的突变体,名为mFIPV。
这项生物工程的关键,是将猫的FIPV冠状病毒的刺针糖蛋白,换成鼠肝炎病毒(MHV)的刺针糖蛋白,重组的mFIPV就不再感染猫,而在鼠细胞中能快速扩增和繁殖。
这显示,在实验室中,创建新的病毒使宿主物种跳跃的过程是多么容易,通过“分子育种”的技术,几分钟就能生成成千上万的重组克隆,通过功能筛选就可以获得所需的超级细菌或病毒,而这种遗传工程实验是完全合法的。
换句话说,遗传学家在实验室能大大加快进化的速度,从而产生地球上几十亿年来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病毒和细菌。
这在客观上制造了可用于生物恐怖袭击的武器。
历史证明,从来没有哪一种武器束之高阁,就是原子弹,也拿来用了两次。
因此,对防范生物恐怖袭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美国有识人士认为,公共卫生安全是和国防安全、金融安全、信息安全一样重要的国家安全。即使生物恐怖事件暂时没有出现,建立公共卫生应急系统也可防治疾病,应对其他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就像当年为国防需要建因特网一样 ,投资公共卫生上层建筑是双赢战略。
正是基于上述认识,美国建立和加强了他们的公共卫生应对体系,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美国人民免受SARS的侵害。
在 SARS流行早期 ,还在2003年2月中旬,世卫组织都还没有收到乌尔巴尼医生的预警报告,美国就采取了高度重视小题大作的做法[25]。
在美国采取系列措施中,其中一条是及时授权 ,很少行政干预:2003年4月 4日,时任美国总统布什专门签署行政命令,赋予公共卫生机构对SARS和相关疾病隔离检疫的权力。为了做好危机沟通,保证信息透明,他们的网站经常更新,而且每天都要向媒体通报[25]。
布什在2003年年初发表国情咨文时提出了生物防务计划,这项总金额高达56亿美元的计划旨在通过政府采购推动生物技术产业的发展。[26]
有学者认为,这与他们经历了惨痛的“9.11”事件以及随之发生的炭疽危机有很大的关系。“9.11”后,美国痛中思危 ,认识到国家健康安全无小事。他们警钟常鸣,以反生物恐怖的名义,投入了大量资源加强公共卫生上层建筑[25]。
2003年就有人呼吁,SARS疫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国政府应当以此为契机,提出我国的生物防务计划,建设我国现代化的生物防务机制,并以此推动我国的生物技术产业发展[26]。
经历2019新冠疫情,中国更应向美国学习,防范生物恐怖袭击。
9
在核威慑下,大国战争经历了从热战到冷战的转变,将来可能还会有“隐战”。
除了个别丧心病狂的恐怖组织,当今没有哪一个国家敢承认实施生物攻击,这种反人类罪行将彻底扒下该国的底裤,令其丧失任何道德力量,并沦为全世界的公敌。
但科技的发展,完全可以让一场生物攻击伪装成自然过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对方造成巨大损失,此所谓“隐战”。
这有别于二战的生化战,明目张胆地喷洒毒气,这其实还没有脱离热战的范畴,遵循的还是热战的思维,只不过炮弹换成了毒气。
“隐战”的好处是打人不留名,在短期内避开对方的报复,但其弱点也很明显,很可能在长期帮助对方得到更好的进化。
大自然是终极恐怖分子,人类就是在大自然一次又一次的灾害中磨砺成长。自然的侵害让一个群体更加团结一致,更加客观地审视自身的问题。
伪装成自然灾难的“隐战”,无法带给对方愤怒、仇恨、屈辱、灰心、丧气等负面情绪,在痛定思痛之后,反而促进社会治理的发展,进而提升文明。
西方文明的脱胎换骨,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14世纪蒙古人攻打欧洲,将有鼠疫的尸体通过投石机抛入城堡,给欧洲带来至今闻风丧胆的黑死病,造成2500万人的死亡,约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
但是蒙古人未能占领欧洲,当时谁也不知道黑死病是怎么来的,对于欧洲而言它就是天灾。
欧洲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反而令文明涅槃重生。
在黑死病面前,人人平等,平时装模作样的主教们,无论怎么比划十字架都无济于事,反而自身难保,让大众看穿了宗教形式主义的虚幻,从而脱离对来世永生的沉溺,专注于今生的获得感。
伟大的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催生现代科技,新教与资本主义的结合,极大地解放发展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牛顿在乡下躲避瘟疫,专注科学研究发现了万有引力。
当代医疗科技下,黑死病这样的疫情不可能再现,随着最初的恐慌过去,可以预见人们很快会众志成城,损失主要集中在经济上。
但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我们更无需胡乱猜测,这只会让人远离相信猜测的目标。
“冷静观察,站稳脚跟,沉着应付,韬光养晦,善于守拙,绝不当头”。
中国最缺的社会治理现代化,会因这次疫情得到提升,这在平时很难推进。
人体大脑貌似指挥一切,但免疫系统自发第一时间扑灭来犯病毒,生命系统是比机械系统精妙得多的组织。
你能在有些时候欺骗所有的人,也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有些人,但你绝不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所有的人。
——亚伯拉罕·林肯
人在做,天在看。
——中国古谚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无间道》
参考文献:
1、《中国日报》“美学者称自然界非典病毒已被消灭不会再有传染”
http://news.sina.com.cn/w/2005-02-21/11365158344s.shtml
2、《羊城晚报》“钟南山驳非典灭绝说”
http://news.sina.com.cn/c/2005-02-23/17595182705s.shtml
3、美·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CIDRAP)“世卫组织:越南可能战胜非典,世界有机会效仿”(WHO: Vietnam may defeat SARS, and world has chance to follow suit)
http://www.cidrap.umn.edu/news-perspective/2003/04/who-vietnam-may-defeat-sars-and-world-has-chance-follow-suit
4、《国际人才交流》“他发现了SARS,从此永远离去—记意大利籍医学专家卡洛·乌尔巴尼”
http://www.doc88.com/p-9621364854362.html
5、《佛山日报》“激荡十年的佛山非典记”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a092b5d0101h4nb.html
6、《财新》“《柳叶刀》刊文详解武汉肺炎 最初41案例即有人传人迹象”
http://m.caixin.com/m/2020-01-26/101508497.html
7、 新华社-《世卫最新数据:累计非典病例8422例 病死率11%》
http://www.people.com.cn/GB/guoji/1031/2020296.html
8、《医学争鸣》(Negative)2013年04期-《SARS CoV非自然起源》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6880d4cbb106d1b5f362e5a280c89bc4318947a18e7f9386.html
9、《科学》“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因丢失SARS试管受到抨击”(France's Institut Pasteur Under Fire Over Missing SARS Vials)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4/05/frances-institut-pasteur-under-fire-over-missing-sars-vials
10、《国际商业时报》“Sars研究实验室损失了2000多管杀手病毒”
https://www.ibtimes.co.uk/sars-research-lab-loses-2000-tubes-killer-virus-1444924
11、《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2018年10月第五期-《巴斯德式”发展模式——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科技创新模式》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b6a0a2e89f6b93225e07e44d3e369680318947a18e7f9386.html
12、《新英格兰医学期刊》(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与SARS相关的冠状病毒》(SARS associated coronavirus)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p030078
13、军事医学科学出版社-2015年8月第一版-《非典非自然起源和人制人新种病毒基因武器》主编:徐德忠 李锋
https://pan.baidu.com/s/1iRD7eXXwiZXnY3bNUE-4eA
14、《科学》“研究人员敦促美国将SARS排除在‘选择化学制剂’名单外”(Researchers Urge U.S. to Keep SARS Off Select Agent List)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04/5678/1726.2
15、《东方早报》“美专家称SARS病毒灭绝 我专家称此观点过于乐观”
http://news.sina.com.cn/c/2005-02-22/10105901153.shtml
16、BBC新闻-《新非典爆发的威胁“低”》(Threat of new Sars outbreak 'low')
http://news.bbc.co.uk/2/hi/health/4280253.stm
17、《长江日报》“追踪14年从结果到过程全搞明白了:SARS主犯是蝙蝠”
http://tech.163.com/17/1207/16/D52MCHKP00097U81.html
18、《病毒学期刊》(Journal of Virology)2008年2月-《一种蝙蝠类SARS冠状病毒重组来源的证据及其与SARS冠状病毒直接祖先的关系》(Evidence of the Recombinant Origin of a Bat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Like Coronavirus and Its Implications on the Direct Ancestor of SARS Coronavirus)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2258724/pdf/1926-07.pdf?origin=publication_detail
19、《生物通》“Science杂志揭示艾滋病毒有更长的进化史”
http://www.ebiotrade.com/newsf/2010-9/2010917131927835.htm
20、《医学争鸣》(Negative)2014年01期-《逆向进化_SARS+CoV非自然起源之关键》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b421c461f280735b318947a18e7f9386.html
21、《生命科学》2016年03期-《人类高致病性冠状病毒SARS-CoV和MERS-CoV的流行与突变——共性与个性特征的启示》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8c4033c57ecb8e10318947a18e7f9386.html
22、《广州日报》“追踪2万余头仔猪发现‘元凶’是蝙蝠”
http://news.sina.com.cn/s/2018-04-09/doc-ifyuwqez7028445.shtml
23、美·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CIDRAP)“蝙蝠新SARS样病毒与中国猪死亡有关”(New SARS-like virus from bats implicated in China pig die-off)
http://www.cidrap.umn.edu/news-perspective/2018/04/new-sars-virus-bats-implicated-china-pig-die
24、《病毒学期刊》(Journal of Virology)2003年4月-《转换物种方向:处理猫冠状病毒基因组的有效途径》(Switching Species Tropism: an Effective Way To Manipulate the Feline Coronavirus Genome)
https://jvi.asm.org/content/77/8/4528
25、《中华医学杂志》2003年l0月10日第83卷第l9期-《从美国没有SARS大流行看美国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体系》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96bb425d11f2ae6b318947a18e7f9386.html
26、《企业科协》2003年第6期- 《SARS十问:非典报道中的科学问题》
http://www.cqvip.com/QK/90968A/20036/7877608.html
【本文原载微信公众号“醋话集”,授权察网发布】
感谢H君提供的资料,醋醋在美国《The Scientist》杂志官网上找到一条新闻《实验室制造的新型冠状病毒引发争论》,显示美国在2015年就在SARS基础上制造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可引发人类高传染性肺炎,并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科学界对该研究可能带给人类社会巨大风险展开争论。
The Scientist(生物学科学杂志)是一个致力于生命学科技研究的杂志,已经有25年以上的创刊历史,该杂志一直致力于研究生命科学、为科研人员提供最新的研究动态,科研成果发布等多方面的报道。
以下是醋醋翻译的新闻,时间仓促,水平有限,诸多专业科学知识表达不准,难免错漏,还请读者朋友们一一指出,醋醋不胜感激!
实验室制造的新型冠状病毒引发争论
原文链接:
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lab-made-coronavirus-triggers-debate-34502?archived_content=9BmGYHLCH6vLGNdd9YzYFAqV8S3Xw3L5
【嵌合型SARS病毒(新型冠状病毒)的产生使科学家们讨论“获得功能研究”的风险。
2015年11月16日
杰夫·阿克斯特
拉尔夫·巴里克(Ralph Baric),北卡罗莱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传染病研究员,在2015年11月9日发表了一项研究报告,利用中华菊头蝠(马蹄蝠)中发现的SHC014冠状病毒表面蛋白,研究小组制造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该病毒能让小鼠感染上SARS(非典肺炎)。研究小组发表在《自然》杂志医学版的研究结果显示,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可以感染人类呼吸道细胞,并在小鼠身上引发疾病。
《自然》杂志报道,这一研究结果证明了SHC014表面蛋白结合和感染人类细胞的能力,证实了人们的担忧,即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可能无需中间宿主就能感染人类。他们引发了一场有关这项研究风险的争论,这项工作被称为“功能获得研究”。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的病毒学家西蒙·韦恩·霍布森(Simon Wain Hobson)告诉《自然》杂志:“如果(新的)病毒逃走了,没有人能预测出它的轨迹。”
2013年10月,美国政府停止了所有为“功能获得研究”提供的联邦资金,尤其是对流感、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的关注。
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院长柯林斯(Francis Collins)当时在一份声明中说:“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资助这类研究,是因为它们有助于界定人类病原体相互作用的基本性质,有助于评估新出现传染源的爆发潜力,并为公共卫生和防御工作提供信息。”
“然而,这些研究还涉及生物安全和生物防御风险,需要更好地评估这些风险。”巴里克对《自然》杂志说,他对SHC014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是在宣布暂停前开始的,国家卫生研究院允许它在审查过程中进行,并最终得出结论,这项工作不受新的限制影响。
但是一些研究人员,比如怀恩·霍布森(Wain-Hobson)不同意这个决定,争论归结为研究结果的信息量有多大。罗格斯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和生物防御专家理查德·埃布赖特(Richard Ebrigh)告诉《自然》杂志:“这项工作的唯一作用是在实验室里创造出一种新的非自然风险。”
但巴里克和其他人认可这项研究的重要性。 “(研究结果)将这种病毒从候选的新兴病原体转移到了明显的当前危险中,” 生态健康联盟(EcoHealth Alliance)总裁彼得·达萨克(Peter Daszak)告诉《自然》杂志,该联盟从全球新兴疾病热点地区的动物和人类中采集病毒。】
该项研究发表在《自然》杂志医学版,以下是论文摘要翻译。
一个类似SARS的蝙蝠冠状病毒群显示感染人类的可能性
论文链接: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m.3985
摘要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SARS-CoV)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CoV)的出现,凸显了跨物种病毒传播事件在人类社会爆发的威胁。
在这里,我们研究了一种类似SARS病毒的SHC014病毒潜在致病性,该病毒目前在中华菊头蝠(马蹄蝠)种群中传播。利用SARS病毒的反向遗传学系统,我们产生并鉴定了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其在适应小鼠的SARS病毒主链中表达出SHC014病毒的刺针蛋白(spike)。结果表明,该新型冠状病毒能利用SARS的人类细胞受体,即血管紧张素转换酶II(ACE2)的多个同源基因,在人类呼吸道细胞中有效复制,并在体外获得与SARS传染性相当的效果。
此外,体内实验显示,新型冠状病毒在小鼠肺中的复制具有显著的发病机制。对现有的基于SARS的免疫治疗和预防方法的评估效果不佳;单克隆抗体和疫苗方法均未能中和与保护新的spike蛋白病毒感染。在此基础上,我们合成了一株具有感染性的全长SHC014重组病毒,并在体内外证明了该病毒强大的复制能力。我们的研究表明,目前在蝙蝠种群中传播的病毒有可能再次出现SARS潜在风险。
前序文章
在前序文章《福尔摩斯的3个预言与SARS迷踪》,曾任美国病毒研究协会主席,世界病毒学顶级专家凯瑟琳·福尔摩斯(kathrynv.holmes)在2005年得出结论:
【SARS病毒在自然界已被彻底消灭。】
并对SARS的再次爆发给出3个预言:
【1、重新进化产生一种新的类似病毒
2、实验室病毒样本意外泄漏
3、发生生物恐怖袭击】
针对凯瑟琳·福尔摩斯的“SARS不存于自然界之说,曾任卫生部非典疫情分析专家组组长、现任第四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学院军队流行病学教研室教授的徐德忠领衔的研究组,连续发表3篇论文,得出两个惊人发现:
1、SARS病毒的诞生经历了 “非自然进化”, 即基因改造 ;
2、SARS病毒的消亡源于“逆向进化”,即返祖现象;
我们无需胡乱猜测,这只会让人远离相信猜测的目标。
“冷静观察,站稳脚跟,沉着应付,韬光养晦,善于守拙,绝不当头”。
中国最缺的社会治理现代化,会因这次疫情得到提升,这在平时很难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