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初,“人民R报微信公众号”刊登了一篇文章题为《余则成已经牺牲!》的文章,介绍了电视剧《潜伏》主人公余则成的原型——我党打入国民党最高级别的情报人员吴石中将,以及1950年因台湾地下党组织被破获而与吴石一起牺牲的聂曦、陈宝仓、朱枫等多位烈士的感人事迹。紧接着,“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微信公众号”又刊登了《余则成没有牺牲》一文。
《余则成已经牺牲!》一文介绍,1939年,吴石调任第四战区参谋长,成为国民党军队高层领导。1944年,日军大举进攻湘桂,孤军难支的吴石,一再电请国民党增调重兵布防,然而,国民党当局消极抗战。最终,吴石所在军团大溃退。当时天气极冷,百姓拖儿带女在桂黔公路上颠沛流离,上有敌机轰炸、后有日寇追兵,吴石眼看着大批难民在逃难途中病死饿死、冻死炸死……
吴石陷入了巨大痛苦。他大病了一场后,辞去了第四战区参谋长的职务。极度绝望的他曾喟叹:“国民党不亡是无天理!”更毫不避讳是否有旁人听见。
1945年抗战胜利,吴石随军队接收上海。他一面亲见国民党官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一面目睹物价飞涨、人民苦不堪言。与影视剧中的余则成一样,在看透国民党政府本质后,吴石对GCD渐生好感。那段时间,他频繁接触吴仲禧(吴仲禧抗战前夕秘密加入中国GCD,长期潜伏于国民党军中从事谍报工作,官至第四战区司令长官部军法执行监)。1947年4月,吴石成为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一号人物……
《余则成已经牺牲!》一文介绍说,1949年8月,已在福州任职的吴石突然接到蒋介石的急电命令,任命他为国民党国F部参谋次长并要求他马上赴台湾任职。吴仲禧曾劝吴石考虑,到台湾去是否有把握,如果不去,也可以就此留下,转赴解放区。吴石坚决表示,为人民做的事太少了,现在既然还有机会,个人风险算不了什么。
吴仲禧解放后则留在祖国大陆,历任广东省人民法院代院长、省司法厅厅长兼党组书记、省政协副主席等职,1983年因病逝世。吴仲禧当年也是不堪国民党的腐败,于抗日时期中途加入中共的。国民党虽然有很多官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但也出了像吴石、吴仲禧这样的有识之士。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微信公众号”的文章《余则成没有牺牲》,开头便说:“余则成牺牲了。但我们能不能说,余则成其实没有牺牲,因为从开始到现在,都有无数人在延续着同样的革命事业,他们对初心使命的虔诚,都像极了‘余则成’的样子。余则成不是一个人,他是很多人的缩影。初心不死,英雄常在。使命未竟,不敢言终。”
文章接着说:“是的,现在我们还在革命。执掌14亿人口的大国政权,是一场艰巨繁重的伟大的社会革命。”“革命的人,就要有革命的样子。革命的人,要时刻忧患、时刻警惕,保持斗志。革命的人,不能太‘精致’。”文章说,只要是正经劳动挣来的钱,无论如何高消费,“剁手”剁得开心还是痛苦,自己能接受就好,“我们真正怕的,是那些占用公家资源,强拗‘精致’的人”。
接着,文章举了一大堆例子:
北京市海淀区机电设备厂原厂长武二利,私设90万小金库。“有钱”以后就“精致”起来,花一万五买金摆件,一万六买名牌风衣,七万买劳力士,还给自己的下属买黄金手链、帝舵手表……几番潇洒,90万公款灰飞烟灭。
一些党员干部,把自己活成了“精致的伪装主义者”。液体非茅台拉菲不喝,出门非豪华专车不坐。聚餐不召唤几只野生动物,都不叫吃饭;运动不打高尔夫,都不配让人出汗。
有的扮土豪,有的则搞“雅好”。贵州省原副省长王晓光,痴迷兰花;河南省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副主任秦玉海的人生追求,是“把摄影做到极致”;山东省粮食局原副局长王传民,对玉石和紫砂壶有迷之爱恋。还有养夜猫子的,有酷爱象牙雕犀牛角的,有到处搜刮名画的,有整容上瘾的……
雅好都不便宜,工资不够,权力来凑。于是各种围猎勾结、权钱交易轮番上演。
更可怕的是,如果享乐奢华、精致糜烂之风如毒气一样四处浮泛,会迅速消磨人的斗志,酥软人的骨头,让人变得精神懈怠、意志消沉、智商掉线,茫茫然不知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
笔者读到这里,越发糊涂起来。时下如此不堪的党风,倘若吴石、吴仲禧、聂曦、陈宝仓、朱枫等革命先驱有灵在天,会作何感想?!连“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微信公众号”的文章《余则成没有牺牲》都疾呼:“这样,又怎么‘革命’,怎么承担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
凭笔者有限的智商,真的无法把握这种颠倒离奇的现象,也无法从中理出正确的逻辑。《余则成没有牺牲》一文,也没有像列举腐败现象那样,具体地向我们指出当今“余则成的很多缩影”到底在哪里。
不过,言归正题。上述两篇文章,一篇说“余则成已经牺牲!”,另一篇说“余则成没有牺牲”。笔者在这里想作一个假设,假如吴石将军当时没有牺牲,而是在后来回到祖国大陆,他的晚年状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像吴仲禧那样,在“改kai”初期就病逝了;另一种可能,如果吴石将军活到1980年代后期或者1990年代,甚至活到21世纪初,看到祖国大陆政zhi形势的变化,凭着吴石那种侠肝义胆、追求真理的性格,他一定会像李尔重、郑天翔、魏巍等老同志那样,忧虑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成为一名响当当的老左pai!
国民党本来是孙中山先生缔造的革命政党,李大钊、毛泽东、周恩来等GCD人都曾帮助孙中山先生改组国民党、并在国民党中担任过重要职务。为什么国民党变成了对内专zhi、对外投降的腐败无能的政党呢?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孙中山先生去世后,蒋介石、汪精卫等国民党头面人物背离了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改变了国民党的阶级基础,转而为地主资产阶级服务。
毛主席逝世后,我党的政zhi路线是否也经历了一系列嬗变呢?毛主席逝世后的嬗变,主要是否定了毛主席发动的文革和相关的理论,认为毛主席对当时党内、国内的情况“估计过于严重”。让我们再看看今天令人担忧的党风,还能说“估计过于严重”吗?如今,我党的阶级基础,是否也在不断“扩大”呢?
《余则成没有牺牲》一文结尾时引用了这样一段话:有本书曾这样总结中国历史的经验教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保持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仅有自信心是不够的,我们还得有洞察危机的高度警觉与深刻智慧。因为,世界是无数人群组成的世界,人性中的恶性元素借助特定条件所能表现出的巨大破坏力,曾经在历史上屡屡展现出来。直到今天,这样的历史还远远没有结束。”
毛主席文革时所表现的,不正是“洞察危机的高度警觉与深刻智慧”吗?否定文革40多年之后,党风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当然,毛主席的警觉和智慧,所依据的不是什么“人性中恶性元素”,而是社会主义时期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特别是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因此,毛主席认为“资产阶级就在GCD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看来,阶级斗争、以及在阶级斗争中涌现出的政党和派别,它们之间的斗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蒋介石是否可以说是国民党里的“死不改悔的走资派”呢?虽然国民党是资产阶级政党,不可能走科学社会主义道路,但是孙中山先生生前提出的“平均地权,节制资本”的主张,蒋介石根本不贯彻,而是选择了一条最坏的资本主义道路。
吴石、吴仲禧不是国民党的首脑人物,他们无法驾驭国民党走什么道路。但是,他们在义愤之下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投身中国G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