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的最终计票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美国多家媒体已经报道了拜登当选的消息。
笔者上周四的文章已经指出,美国大选的局势已趋明朗。但是,拜登即便正式当选,离走马上任也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不按套路出牌的特朗普,这四年来在中国人民面前很出色地扮演了一遍反面教员的角色,灯塔国的形象一落千丈,国内的那些舔美精英们“饿”得眼睛都发绿了。
如今,一个“传统”的美国政客即将登场,于是,这两天他们就开始急不可耐地跪舔拜登了:
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你敢说拜登和美使馆没有“充值”吗?
2011年,身为副总统的拜登访华,南方都市报便以《拜登的炸酱面尴尬了谁?》为题,大肆吹捧拜登的廉洁、亲民,全然不顾拜登访华却带着全家来豪华旅行,连儿媳妇儿都带上了。这下拜登要当正牌总统了,舔美精英们还不得把拜登舔上天?
笔者在上周四的文章中指出,“拜登上台后,为了华尔街精英的利益,或许在这方面作出调整,希望到时某些人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反而时更加危险的”,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前段时间,造“芯”运动爆雷的消息引发了广泛关注。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占地、建厂、圈钱,把资本残酷压榨打工人的996美化成“为国奋斗”是可耻的;但是,打着全球主义的旗号,行买办之路更是无耻的。
大报主编胡锡进也急不可耐地嚷嚷着“不要刺激特朗普”,要尽快寻求跟即将上任的拜登“复婚”:
如果这种声音只是舆论场的喧嚣,还不足以让人担忧;而决策者一旦抱着这种机会主义的态度,那对于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则是极其危险的了。
很多人认为美国近几年的内政、外交政策发生了“突变”,且将“突变”的原因归咎于特朗普个人,以为换个总统就不是这种局面了,这是十足的唯心主义,而非唯物主义。
上世纪初,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之后,十年为周期的资本主义生产过剩危机被中心国家以向外围国家转嫁危机的方式遮蔽和拉长了。一战、二战本质上都是资本主义发展不均衡造成的,是新兴帝国主义国家同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争夺世界市场和原材料地所引发的激烈冲突;二战之后,资本主义迎来了二三十年的所谓“黄金时期”,大范围大规模的生产过剩再次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拖入滞涨危机;为了维持资本利润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跨国资本以新自由主义为主要手段的全球化高歌猛进,帝国主义对内削减福利(这个福利不是资产阶级施舍的,而是十月革命引发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高潮过程中工人阶级通过斗争争取来的),向海外转移产业、削减工作岗位,对外实施“和平演变”,控制第三世界国家的产业、原材料,占领他们的市场。
全球化和新自由主义推行的结果,使得美国的垄断资本聚集了空前的财富。为了牟取更多的利益,同时也是为了转嫁风险(垄断资本不必自己当工厂主,只需要控制股权),金融资本逐渐取代产业资本,占据了主导地位,除了保留高端制造业和核心技术,美国国内工业资本的利益被不断地侵蚀,产业空心化越来越严重,美国社会的经济不平等不断加剧。
60年代中国的红色风暴深度影响了美国的民权运动,50年代一度被“麦卡锡运动”清除的阶级议题,又重新回归到美国广大被压迫的底层民众的视野。为了消解阶级议题,美国的统治阶级推出了所谓的“身份政治”——“女性”、“黑人”、“少数族裔”,甚至是“同性恋”……一个又一个身份“标签”让民众眼花缭乱,在资产阶级所谓的“民主政治”框架下争得面红耳赤、乐此不疲,全然忘了真正的阶级敌人是谁。以“茶党”为代表的种族主义和排外主义逐渐吸引了底层和那些正在“降级”的中产白人,而底层黑人则被所谓的“黑命贵”运动吸引。所谓的美国社会的撕裂,根本就是垄断资本推行的新自由主义一手促成的。
与之同时,随着全球化和产业转移的推进,制造中心已经转移到美国之外。一方面新兴经济体的资本不满于被美国资本食利的从属地位,另一方面,美国也急需对外转嫁危机和社会矛盾,美国与新兴经济体的矛盾激化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内外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就使得四年前特朗普的上台成了必然,而正如笔者之前的文章所指出的,选择特朗普这样一个右翼民粹主义形象的总统,也迎合了美国民众对华尔街精英和老牌政治精英的厌恶。
特朗普上台以后,对内打着产业回流的旗号,堂而皇之地给大资本减税,进一步削减民众福利,取消奥巴马的全民医保方案;同时突破资产阶级虚伪的“政治正确”,鼓吹白人至上主义,打击移民、主张修建边境墙,将美国底层白人的困境归咎于移民以及新兴经济体的无产阶级,全面遏制“占领华尔街运动”以来民众中复苏的左翼政治;对外则发动贸易战,插手香港问题,遏制中国的崛起……
尽管政治素人特朗普一系列的“真心话大冒险”戳穿了美国民主政治的虚伪面目,使得资本精英和政治精英几度下不来台,但是,特朗普的这一系列做法,是完全符合美国垄断资本利益的。反过来讲,特朗普四年前的当选,特朗普路线的推行,背后的真正推手正是美国的垄断资本集团,那么,在“钱主政治”的美国,特朗普的连任本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尽管,这样一个“2B法西斯”让美国的“政治正确”在全世界面前失掉了“面子”,但我们想一想,希勒特当年搞屠杀和清洗的时候,又何曾在乎过面子?面对今天美国内部不可调和的社会矛盾以及老牌帝国和新兴经济体之间不可调和的国家矛盾,美国垄断资本必然要选择激烈调整手段。
然而,今春开始的这场“大流行”进一步激化了美国社会的矛盾。不是特朗普抗疫无能,实际上是资本主义世界普遍的抗疫无能;表面上遏制住大流行的欧洲诸国,如今已经开始了二次流行。资产阶级政府总要在严格的社交限制与社交限制导致经济停滞、大面积失业、底层生存难以为继之间作出一个选择——而没有免费的疫病防治以及计划经济手段的物价管控,这一矛盾是根本无法解决的。在这种困局下,我们看到一方面美国民众和媒体抨击特朗普抗疫无能,另一方面,底层出来支持特朗普、要求取消“社交限制”,加之“黑命贵”引发的社会动荡,这种几近无解的局面下,身为总统的特朗普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垄断资本集团的替罪羔羊。
被美国媒体美化成抗疫英雄的纽约州州长科莫,在前期做得比特朗普还要糟糕,后期尽管科莫的调门唱得非常高,但纽约州也是全美大流行最为严重的州。那么,未来与科莫同为民主党的拜登上台,他又靠什么化解这一近乎无解的矛盾呢?但是,没关系,“锅”已经被特朗普牢牢地背走。
笔者在之前的文章指出,“没有特朗普的‘特朗普主义’恐怕将换一副面孔继续下去”。作为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政客,拜登的施政话语肯定与特朗普完全不同,实际政策上也会作出一定的微调甚至是回调,但是,美国内政、外交政策激烈调整的大趋势并不会发生根本变化。
实际上,比起特朗普式的“2B法西斯”,拜登的骨子里是更加“成熟”的法西斯主义。
1972年,30岁的拜登当选美国参议员,并一直任参议员到2009年,堪称美国政坛“常青树”。1988年和2008年,拜登曾两度竞选美国总统,但因为竞选演讲稿剽窃、大学论文抄袭、“咸猪手”等诸多污点,一直没有被美国垄断资本集团相中。2008年和2012年都作为奥巴马的竞选搭档,给奥巴马当副手。
在拜登当参议员期间,曾经帮助瓦解美国的社会福利制度,支持任命右翼法官,宣扬无数伤害工人利益的自由贸易协定;1994年,他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的身份,起草并推动《控制暴力犯罪与法律实施法案》导致大规模监禁,监狱产业在美国蓬勃发展,犯罪率反而居高不下;1999年,在拜登促使克林顿政府悍然发动对南联盟的军事入侵,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2001年,拜登出任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全面支持小布什政府发动反恐战争和伊拉克战争。
与特朗普干涉中国香港问题如出一辙的是,拜登在竞选过程中,就公然打出了西藏牌、台湾牌。而拜登2011年访华谈判时,竟然还直接派出航母在中国沿海招摇,公然施压,大打“人权牌”,要求释放所谓的异见人士。
很显然,拜登具备新法西斯政客的一切特质:对内残酷剥削工人阶级、施行高压政策,对外施行干涉主义,且有极强的战争冲动。
笔者真正担忧的是,拜登这样的“成熟”政客“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再加上舔美精英的蛊惑,亲美的声音又要流行、“夫妻论”又要回潮了……
政治素人“2B法西斯”特朗普要走了,“成熟”的老法西斯拜登来了,对中国人民来讲,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然而,正如毛主席在《矛盾论》中指出的,“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自己能否真正地做到“丢掉幻想,准备斗争”。
附言:本文草于回乡的火车上。留守老家种地的老父住院,匆匆赶回,未来一周不一定能保证更新,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