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边正强:法国 ั大革命启示*录——必须防止曾经的革命者蜕变为新的特权等级
2021-03-09 21:34:35作者:正强说来源:边正强次浏览 天下杂谈
爆发于18世纪80年代的法国大革命对世界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研究这场革命的学术专著可谓是汗牛充栋。翻阅卷帙浩繁的法革史料,笔者发现,大部分学者对法革终结原因所持的观点都较为偏颇。他们认为雅各宾派恐怖政策引起大zi*产J*级反对导致革命难以为继,但这只是表象。在笔者看来大革命走向终结的真正原因是:旧的特权等级被打倒,新的特权等级借助大革命的东风逐渐做大,这些野心家利用革命攫取权力,当他们变成既得利益者之后便不再需要革命了,为了达到维护自身利益的目的,这些投机分子联手埋葬了革命。
历史教科书都讲法国大革命是一场资产阶级革命,其实大革命爆发前的法国并不存在一个独立的zi*产J*级,当时大商人、银行家、工厂主所占的人数极少,他们的数量还不足以形成一个阶级。在革命领导者中,我们发现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是律师,卡米耶.德穆兰是律师、记者,让.保尔.马拉是记者、医生。他们都是自由职业者,并非开设工厂的大资本家。而这些人的利益在大革命中却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甚至打击。既然大革命前夕,法国没有形成独立的资产阶级,那么将其称作资产阶级革命就不完全准确了。
法国的资产阶级是在大革命中形成,并逐步取代封建贵族、天主教士成为新的特权等级。
在大革命中,一些混入革命阵营的野心家靠着打击革命敌人,没收贵族财产,聚敛起了巨额财富。而一些商人则靠倒卖军火一夜暴富,这样就形成了面目逐渐明晰的资产阶级。这些资产者利用自己攫取的财富,逐步掌握了权力,变成了与过去的封建贵族、教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新型特权等级。
新型特权等级的主要代表有乔治.雅克.丹东和约瑟夫.富歇。
乔治.雅克.丹东本是一名律师,后来投身法国大革命,成为了革命组织——雅各宾派的领袖之一。在革命面临内外反动派联合绞杀的危急时刻,丹东凭借其出色的演讲能力和组织能力,成功号召起千百万法兰西优秀儿女投身革命战争,这对粉碎外国干涉,确保革命成果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就是这样一位杰出的革命领袖却在1793年站出来阻止革命继续发展,与他之前的言行判若两人,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要搞清这个问题,就必须了解丹东在革命前后地位的变化。通过大革命,丹东成为了法国革命政府内部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兼治安委员会委员、救国委员会委员、革命政府司法部长于一身,一时风光无两、大权在握。握有权力的丹东开始忘记自己的革命初心,大肆敛财、贪腐,还把自己的亲信纳入革命政府,成为了大资产阶级队伍中的一员。利用聚敛来的财富,丹东迅速偿清了旧债。在1790年年底时,丹东还债台高筑。到1791年,他不仅偿还了所有债务,还购置了大片田产及新的住宅,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阶级说什么话,丹东成为大资产阶级代理人之后,便不再希望革命继续推进下去了,再革命下去就意味着必须顺应人民的要求,彻底实现革命的平等原则,彻底废除特权。这显然不符合资产者的利益。于是已经变质的丹东站到了革命人民的对立面,出来制止继续革命了,他公然站出来为资产者站台,反对革命“恐怖政策”。
法国大革命作为影响深远的革命备受后世推崇,但革命过程中的“恐怖政策”却颇受诟病。很多资产阶级学者认为“恐怖政策”造成了很多无辜的人枉死,是雅各宾派独裁,假借革命的名义打击政敌的政策。这些学者的论述无疑是片面的,他们并没有结合当时法国面临的内外形势来分析,而只是站在今天的角度去非议历史,这种态度是不可取的。
当时的法国外部面临欧洲反法同盟干涉的危局,内部因保王党叛乱而动荡不安。内外敌人的目标很明确——将法国大革命彻底扼杀。在这种背景下,雅各宾革命政府做出了全面推行革命恐怖的决定:开始对策应敌人的反革命分子进行逮捕;决定分给农民土地;制定全面限价法令,不准资产者随意哄抬物价。在“恐怖政策”推行之初,为了防止封建贵族复辟,维护资产阶级自身的利益,丹东等新型特权等级的代表是支持革命“恐怖”的。但当革命“恐怖”威胁到了资产者自身利益的时候,丹东们开始以“恐怖政策”扩大化为由反对革命“恐怖政策”了。
为了维护大革命成果、继续推动革命发展,雅各宾派的最高领袖罗伯斯庇尔决定与丹东决裂,并将其推上断头台处死。
与丹东公然反对继续革命相比,另一个新型特权等级的代表约瑟夫.富歇对革命的破坏性更大。
约瑟夫.富歇出身于法国西部港口城市南特的一个海员家庭,世代以航海为业。因为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无法胜任海员的生涯,在受过神学教育后,就在神学院的附属学校谋得一个教席,先后讲授逻辑、数学和物理等课程。
法国大革命给了富歇投身政治的机遇。1792年9月16日,他成为南特地区选出的国民公会议员。从外省来到巴黎,他缄默不语,察言观色,脑子则在飞速运转——谁是当今政治舞台上最强、最大的势力?他没有任何政治信仰,谁在当今的政治斗争中处于最强势的地位,富歇就投靠谁。初到巴黎时,他比较接近吉伦特派。后来保守、反动的吉伦特派在政治斗争中败给了激进、革命的雅各宾派,富歇便转而宣布自己是雅各宾主义的坚定信奉者,继续留在雅各宾政府中担任要职。
富歇是一个毫无廉耻、毫无信仰的极端利己主义者。他在大革命的各个派系中左右逢源,已然成了政治不倒翁。他利用革命赋予自己的权力大肆搜刮钱财,成为了资产阶级——新型特权等级的代表。
当大革命发展到民众运动阶段时,富歇害怕了,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他决定抛弃革命原则,在革命阵营内部搞破坏。当罗伯斯庇尔宣布实行革命“恐怖政策”时,富歇以“极*zuo”的面目出现,鼓吹处死一切对革命持有怀疑态度的人。在受革命政府委派,担任里昂地区特派员时,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挑动群众斗群众,破坏里昂的社会秩序;又借执行《惩治反革命嫌疑犯条例》的名义制造大量冤假错案,错杀了很多人。(特派员是法国大革命时期,革命政府为了加强对地方工作的指导,派驻地方的工作人员)罗伯斯庇尔看清了以富歇为代表的大资产阶级“形左实右”反对革命的真面目,怒斥他,“是一个毫无心肝的坏蛋”!将其召回。
当时,像富歇一样,以极端革命的姿态出现在政治舞台的资产阶级分子很多。他们假借革命的名义将罗伯斯庇尔的革命“恐怖政策”推向极端,实质上是为了破坏革命,阻止革命继续深入。正是因为这些破坏分子的存在才导致了法革后期出现大量冤假错案。这是J*级斗争在18世纪法国的剧烈呈现。荒谬的是,现在的西方史学界却把“恐怖政策”扩大化的责任全部推到了罗伯斯庇尔的身上,着实可笑。
这些既得利益者利用革命,推翻了旧的封建统治者,自己成为了资产阶级——新型特权等级中的一员。在他们眼中,革命必须到此为止,不能继续下去了,继续革命会使无套裤汉的力量得到壮大,从而威胁自己的统治。(无套裤汉即法国当时受压迫的底层民众和小生产者)于是出来破坏革命。
虽然他们百般破坏,但由于民众的支持,革命的火焰仍然在法兰西大地上炙热的燃烧!于是他们决定发动政变彻底埋葬如火如荼的法国大革命。
到了1794年,法国zi*产J*级的历史地位发生了根本变化。在革命初期,法国zi*产J*级刚刚形成为一个独立的J*级。他们需要激进的革命措施去反对封建王权,需要罗伯斯庇尔这样激进的民主革命派作为自己的政治代表。当他们取得和巩固了政权之后,便由革命者蜕变为与人民对立的新型特权等级。人民要求的是彻底革命,他们却彻底撕下了民主的遮羞布,把人民看做了敌人。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想要消灭谋私的阴谋家和拒绝再打仗而阻挡zi*产J*级发财的罗伯斯庇尔,变成了挡在他们面前的绊脚石,必须除之而后快。(阴谋家便指富歇一类形左实右的资产阶级分子)于是发动政变,颠覆雅各宾专政,进而彻底终结革命就提上了资产者们的议事日程。
1794年热月1日(公元纪年7月27日),资产阶级中的丹东派残余势力以及混入国民公会和雅各宾派内部的资产阶级分子(如前面提到的富歇)、克洛德.布瓦、比约.瓦伦等人称罗伯斯庇尔是屠杀人民的暴君,发动了针对罗伯斯庇尔以及他的支持者的政变,史称“热月政变”。
政变之后,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乔治.库东等雅各宾派代表人物都被推上了断头台。罗伯斯庇尔等人死后,大资产阶级正式上台,建立了维护资产者利益的督政府。
督政府时期,为了维护资产者的特权,这些靠着政变上台的家伙废除了雅各宾专政时期的进步革命措施,代之以反动的法令。至此,争取民主、自由的大革命走向了终结。
进步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将督政府上台后的倒行逆施称为“热月反动”。自1794年起,代表大资产阶级利益的督政府制定了一系列反动政策比如:大革命时期活跃的雅各宾俱乐部被关闭了,无套裤汉一词被禁止使用了,还限制结婚自由出台了一些延迟离婚的法令,民众对政治的参与被减少了,一个有产者才能有投票权的1795年宪法代替了1793年规定了成年男子普选权的雅各宾宪法。规定只有资产者的子女才能进入政府部门担任公职、在军队中担任军官……这些举措都比原来的雅各宾专政时期倒退了,甚至倒退回了波旁王朝统治时期。
在巩固统治之后,法国的大资产阶级取消了革命时期,法国底层贫民组建的巴黎公社,镇压了法国底层人民的多次武装起义,资产阶级专政在法国全面建立了起来。(1792年建立的巴黎公社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革命专政机构,它和1871年无产阶级专政的巴黎公社同名)他们彻底扼杀了法国的民众运动,让政府行政人员控制了整个国家机器,形成了一支规规矩矩、听命于资产者的官僚队伍。就这样革命的最后一点火花也被大资产阶级熄灭了,可以说革命创造了他们本身,而他们又埋葬了革命!
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庇尔是思想家卢梭的“人民主权说”的坚定信仰者,他为了法国革命鞠躬尽瘁。自己却谢绝一切物质享受。直到被处死时,他都没有钱在巴黎买一套房子,一直租房住,号称“不可腐蚀者”,为人自是与丹东们有云泥之别,但他也同样有着不能脱离时代背景的局限性。
罗伯斯庇尔深知民众的力量,一直依靠人民的支持,推动革命的前进。可他又害怕雅各宾派内部的左派肖梅特和埃贝尔主张的“均贫富”会威胁到法国《人权宣言》中“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信条,他把肖梅特和埃贝尔当成了比丹东更危险的敌人,对他们进行了严厉镇压。对肖梅特和埃贝尔的镇压是雅各宾派走向灭亡的开始,因为这破坏了雅各宾派与人民群众的联盟。
当时的时代背景决定了罗伯斯庇尔不可能提出废除S*有*制的彻底革命纲领,但总体来说,罗伯斯庇尔等雅各宾派领袖顺应了历史潮流,站在了与封建势力斗争的第一线,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底层民众的利益,他完成了历史赋予他的使命。当时的zi*产者把他们自己挑动群众斗群众、大搞逼供屠杀使得革命恐怖扩大化的罪责一股脑的扣到罗的头上,是不公正的!
法国大革命的启示:必须防止曾经的革命者成为新的特权等级
法国大革命被称为旧时代最彻底的革命,她摧毁了法国的封建统治、赋予了人民一定的民主权力。可这场革命最终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曾是革命者的资产阶级以政变的形式扼杀。人民群众流血牺牲换来的革命果实最终却被资产阶级窃取,读史读到此处,不由得扼腕叹息!
在前文中,笔者已经讲过资产者借助大革命的力量逐渐做大,形成了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者是不需要继续革命的,他们要的是维护他们利益的统治秩序,以防止人民在革命中抢走他们的利益。正是由于资产阶级的背叛,最终导致了拿破仑恢复君主制和后来的波旁王朝复辟。
法国大革命带给我们的启示便是:必须防止曾经的革命者成为新的特权等级,否则革命后的社会又会倒退回革命前的状态:旧的特权等级倒台了,新的特权等级却假借革命的名义粉墨登场了,如果是这样,革命过程中人民的流血牺牲都将只是为野心家们做了嫁衣裳。社会仍旧会依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运行,欺压底层人民的不公正现象将无法制止。
反观我们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官本位社会。当官是为了发财、封妻荫子这样的特权思想、特权观念深入人心。到了今天这种思想仍旧牢牢根植于国人头脑中没能荡涤干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样保持共产党人的先进性、遏制特权思想在党内的蔓延呢?
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伟大领袖毛主席就告诉了我们方法!1945年,民主人士黄炎培到延安参观,毛主席接见了他。在这次接见中,黄炎培向毛主席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但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
毛主席肃然作答:“我们已经找出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其实在这段对话中,毛主席已经给出了防止革命胜利后形成新型特权等级的方法,那就是——大众民主!(与资产阶级麻痹人民的虚伪民主截然不同)让人民起来监督政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革命胜利的成果永远掌握在人民的手中!
让人民当家作主是中国革命的根本目的也是毛主席一生坚守的初心!为了永葆革命的青春、为了遏制党内的新型特权等级,毛主席冒着粉身碎骨的政治风险,在73岁高龄之际发起了那场运动!在那场运动中,毛主席进一步发展了自己的反特权思想。毛主席认识到大众民主、群众监督可以让革命功臣不敢蜕变为特权等级,但要想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在人们的头脑中消灭存在了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使他们在思想意识层面不想蜕变为特权等级。故而毛主席发起了在思想、文化领域的社会主义革命,希望让中国人在意识形态领域接受社会主义教育。虽然毛主席的努力,后来遭遇了挫折,但他的苦心没有白费。由于毛主席生前举世无双的教导使得社会主义的平等观念深入人心,我们内部的特权势力想搞颠*F,使自己攫取的权力合法化并没那么容易。
今天面对特权势力的挑战,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在走上没有硝烟的反特权战场之前,让我们先认真读一读毛主席为我们留下的屠龙秘籍吧!战胜恶龙的方法都在里面!(指《毛泽东选集》)
笔者坚信:只要高举大众民主的旗帜!我们就绝不会重蹈法国大革命胜利果实被窃取和苏联瓦解的覆辙!让我们万众一心,打赢捍卫红色江山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