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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家为何如此恐惧成立工会?

  今年3月份,亚马逊位于美国阿拉巴马州南部的贝塞默仓库的雇员进行了邮寄投票,决定是否组建工会。

  4月9日的投票结果显示,这个仓库有5876名亚马逊的雇员,最终却只投出了3041票,且有1798票反对成立工会,仅738票赞成,这意味着备受关注的亚马逊工人成立工会的努力以失败告终。

  当地时间4月19日,美国“零售、批发和百货商店工会”(RWDSU)向“全国劳动关系委员会”提出异议,称亚马逊干扰工人成立工会的投票。RWDSU针对亚马逊列出了23条“罪状”,包括恐吓员工、操控投票等,从而阻止工会的成立。

  据悉,亚马逊资方在工会筹组期间发动了一系列的反工会宣传战,包括对雇员持续发送邮件、文字讯息,在厕所张贴反工会海报、斥资数百万美元雇用法律顾问来打击工会,威胁解雇投票赞成成立工会的雇员,甚至胁迫工人参加资方安排的反工会演说。另据《华盛顿邮报》报道,亚马逊公司还施压美国邮政,将投票用邮筒安装在仓库门口,借此向工人施压,令他们以为公司正在监视投票过程。这一系列动作迫使45%的雇员直接放弃了投票,从而使得亚马逊只要动员约1600张反对票就能阻止工会的成立。

  事实上,美国的IT巨头普遍没有工会组织,资方更是千方百计地阻止工会的成立。今年年初,谷歌及其母公司Alphabet的数百名员工成功组建了工会,225名谷歌雇员成为了其首批付费会员,这在科技行业内是一个罕见的举动;但谷歌很快表示,它们将绕开该工会,直接和员工对话。2019年,谷歌就曾“报复性”非法解雇多名员工,因为他们加入或支持了一个劳工团体,并投诉谷歌不合理的雇佣规定。

  这资本主义世界的普遍现象,资产阶级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阻止工人通过工会合作维护自己的权益。

  即便是那些已经成立的工会,也被资产阶级不断恐吓威胁或渗透收买,以促使工会做出背叛工人的举动。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因此否定工会成立的必要性,因为这本身就是斗争的一部分。

  这就是非常具体的阶级斗争。

  我们不妨以亚马逊为例,来分析一下资本家为何如此恐惧工人成立工会。

  去年大流行发生以来,电商巨头亚马逊的业务不减反增,且表现强劲,2020年净销售额高达3860亿美元,比上一年增长了38%,CEO杰夫·贝佐斯也1960亿美元的个人财富成了全球首富。

  然而,这对亚马逊的工人而言,却意味着工作量的明显增加,与之同时亚马逊却拒绝进一步提高工人最低时薪,且实行了更加严酷的劳动监视。

  贝瑟默仓库的全职工人十小时一轮班,外加强制加班,包括每小时必须扫描300个货品、低于业界其他仓库工人的时薪,此外重复性的搬运与弯腰动作也令工人们饱受肌肉与骨骼伤痛所苦。工人在整个十小时的班次里只有两个30分钟的休息时间,而且亚马逊为了节约成本,把食堂设立得非常远,来回走路就能花光这30分钟。

  在亚马逊,为了防止员工偷懒或对公司带有消极情绪,资方会雇佣侦探监视员工每一分、每一秒具体在做什么,并且规定工作时间不允许去厕所,如有违法就扣工资。

  2019年12月,亚马逊还被曝光使用人工智能系统监控员工,考核员工的效率,并自动生成解雇指令;

  今年3月25日,美国议员发推文指责亚马逊员工被迫使用塑料瓶小便,被亚马逊矢口否认,随后被员工拿出证据打脸……

  这样的案例还非常多,单个雇员很难对抗这样残酷的资本压迫,而工会的存在显然有助于雇员对抗这样的不合理现象。

  今年1月,谷歌数据中心的程序员沙农·怀特,只是在Facebook上抱怨一下谷歌未能替换其公司发放的水壶有质量问题,就被谷歌停薪了。事实上,在遭受处罚前,她还向经理反映,自己以及同行承包商与大流行有关的高危补贴发放出现了延迟;最终,谷歌却指控其发布水壶事件贴文“违反了谷歌的保密协议”。

  这时,刚刚成立的谷歌工会就站了出来维护这名程序员的权益,向全美劳工关系委员会告状,最终迫使政府作出裁决,怀特获准回到了岗位,并拿到了欠付工资以及一个新水壶。

  试想,资本家怎能不痛恨这样一个碍眼的工会的存在?

  工会除了可以帮助工人处理这些很“琐碎”的劳资纠纷,还有一个重大的作用,就是指导和参与更大范围的工人同资本家的经济斗争。

  尽管作为全球前三的企业巨头,亚马逊控制了近40%的在线零售业务,在全球雇佣了130万名员工,其中超过100万名员工在美国(大流行前仅75万名),然而,亚马逊员工的高强度工作却与他们的薪酬完全不成正比。2020年亚马逊的净利润增长了84%,已经是全球首富的亚马逊CEO贝佐斯目前每秒钟可以赚进2537美元,比亚马逊普通工人整个月的收入还要高。

  近年来,亚马逊工人要求提高薪酬的斗争一直在进行,但收效甚微。

  2018年,在外部的工会组织活动和伯尼·桑德斯四处奔走呼吁的压力下,亚马逊终于将其最低时薪提高到15美元,然后亚马逊的资方就开始自吹自擂地炫耀他们是“伟大人道主义者”,亚马逊副总德鲁·哈德纳在《纽约时报》宣称,“如果这个国家有一家进步的公司,那就是亚马逊。”

  我们不妨来看看亚马逊这个“守财奴”到底有多慷慨。时薪15美元的全职员工,年收入仅为3.1万美元,还不到美国家庭收入中位数的一半;亚马逊所在的阿拉巴马州的平均年收入为5.4万美元,即便是伯明罕市周边的时薪中位数也到达了每小时18.5美元。

  而在阿拉巴马州那些已经组建起来工会的零售、批发和百货公司,工人的时薪却能达到18到21美元;另一个例子是物流公司优比速(UPS),因为美国和加拿大的卡车司机工会的存在,优比速的福利和工作条件大大好于亚马逊,工资也高出30%,这都要归功于工会。

  国内有些pink可能会像嘲笑别人反996一样嘲笑:亚马逊这么“逊”,亚马逊的工人为何不“用脚投票”?等到自己身边的失业率高企,pink也失业的那天,他们就会知道“用脚投票”是多么的可笑。

  美国的统计数据表明,工会工人的工资较非工会工人多出18%,福利多出94%,此外还能改善工作保障和工作条件。

  然而,工人工资的提高,就意味着资本家能够压榨到的剩余价值的相对减少,这是“守财奴”们所不能容忍的。

  不过,笔者也注意到,亚马逊平台上的卖家,似乎对亚马逊成立工会的投票输赢并不感兴趣。在他们看来,如果工人赢,成立了工会,势必会与亚马逊谈判,要求涨薪提高工作待遇,亚马逊为了不损失自己的利益,很可能将一部分成本转嫁到卖家头上;而如果亚马逊赢,工人们很可能会发起罢工,又会导致卖家的产品不能及时上架和配送,影响销售业绩。这是经济斗争本身所带来的局限性,这个问题其实早就能够得到回答,那就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当然,这是更加长远的话题,无产阶级更加现实的问题是关于建立工会的斗争,这也是当下阶段无产阶级开展合法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亚马逊工人的斗争仍在继续,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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