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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快过去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劳动的话题。
正好今天是五四青年节,想想百多年前,我们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肇始于这场伟大的运动。
其目的除了建立一个独立自强的新中国,还要彻底地改变旧社会那种压迫、剥削的关系。
结果百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国家不仅独立,而且日益走向富强,但在社会意识层面,仍然有很多落后、腐化的观点沉渣泛起。
想想都觉得可悲。
比如,对“地主”的洗白。
《人类简史》里说, 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有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胼手胝足。他们生产出来的多余粮食养活了一小撮的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一小撮人的故事。
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
而毛主席则在更早的时候就提出过这个问题。
他1936年在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谈话的时候说过一段话: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这些小说有一件事情很特别,就是里面没有种田的农民,所有的人物都是武将、文官、书生,从来没有一个农民做主人公。
对于这件事,我纳闷了两年之久,后来我就分析小说的内容。我发现它们颂扬的全都是武将,人民的统治者,而这些人是不必种田的,因为土地归他们所有和控制,显然让农民替他们种田。
是的,自古而然,这个世界上就永远有一个阶层,他们不用劳动,就可以获得供奉。
原始社会,是奴隶主、巫师,封建时代,则成了地主、宗教人士。
这类人,永远都只占总人数的一小部分,但却攫取了绝大部分的收获。
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很多胼手胝足的劳动者,白白被他们剥削后,还要去维护他们的统治,甚至于在这些“腐朽”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后,还要跳出来给他们洗地。
像极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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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刚过去不久的几个新闻。
一个是北京某女子,在执法站内怒怼民警:“我家二环8套房,气死你!”
还有一个是前段时间某站的招聘人员,鄙视来应聘的大学生:我在北京有X套房,北邮算什么。
这简直是历史上那些不事生产的人,在当代的一个投影。
但是请注意,现代的这些有N套房的“包租公”“包租婆”,无论他们手里有多少套房子,每天啥事不干能挣多少钱。
和之前的“地主们”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因为,地主们所握有的东西,在经济学里还有一个专业名词,叫:生产资料。
老百姓没有土地,别说活不下去了,连死了都没有地方埋。比如那个开局一个碗最后打下大明江山的朱元璋,他父母死后,因为没有地,差点连埋葬的地方都没有,幸好有好心人看到他们确实可怜,终于给了他们一块地方埋葬父母。
朱元璋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在土地上耕作了一辈子,却死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地主从来不种地,却衣食无忧。为什么?
然而,即使他吃过这样的苦,但当他起义成功,当了皇帝后,还得要千方百计维护这种制度。
这就是“阶级决定论”。
起义前的朱元璋(朱重八)是最低等的贫雇农,其阶级本质决定了当被逼到无可奈何后,就会起义,“打天下,分田地”。
但等到起义成功,当了皇帝的朱元璋,其成分就已经蜕变成了封建大地主阶级。
他只会去维护这个阶级的利益,而当年的那些农民们,仍然还是被统治者。
与之类似的,还有李自成、蒋介石等人。
革命成功前,什么均田免赋、什么三民主义,革命搞成一半,就立马变成了北京城内的内斗、陕西米脂的行宫、青红帮的承诺、欧美的援助……
至于当年承诺的那些东西,那些支持着他们起来的穷苦老百姓,是不是还在受苦受难,who care?
一直到再有人受不了这种剥削,再带领一帮人搞起义、搞革命,革命成功后又蜕变……
鲁迅当年写过一句很犀利的话: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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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历史上,谁第一个打破了这个“魔咒”呢?
毛泽东。
其主要内容,我在过去的文章里写过很多遍了,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为什么历史上农民起义大多以失败告终, 而毛泽东就能成功?》。
总的来说,毛主席带着大家建立的新中国,从社会本质,到个人的思想,民众的思想、文化等等,都彻底地进行了改造。
所以,请注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房子很多的人,每个月收租多少钱,都和建国前、历史上的那些“地主”有本质的不同。
现代这些房子多的人,不过就是财富上占有更多而已。
房子对多数老百姓而言虽然是刚需,但没有靠它吃饭的地步。
不存在饿肚子的问题。
说得难听点,你房子多,我不租你的不就行了么,甚至于我租不起房,睡网吧也能活下去吧。
但在古代,你没有种粮食的土地试试?
但即使这样,即使这些有房之人的地位相对于古代的“地主”,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当他们在面对更弱势的群体时,仍不自觉地显示出各种强烈的优越感来。
并且,毫不吝啬于用极具侮辱性的言语来表达这种优越。
这些还是新闻报道出来的,那些没有被报道的,估计每天都在各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发生。
无他,胸怀利器,杀心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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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有房产的人,就可以显得了不起,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想要“为所欲为”。
可以想象,在过去,掌握着生产资料、又缺乏制衡力量的地主阶级,可以多么的为所欲为。
他们基本上掌握了农民的身家性命,像欧洲的封建领主,甚至还要享有管辖范围内的新娘“初夜权”。
在旧社会,像“白毛女”一样的故事,绝不是个例。
我在知乎上曾经看到过有人找出了大量的文献资料,里面揭露了当年一些地主劣绅的累累罪行,真可谓是触目惊心。
特别是革命时期,被红军赶走的地主组成了“还乡团”,这些人在红军一段时间里被国民党逼走后,回到家乡,所采取的报复手段,更是惨绝人寰。
当年长征的时候,红军十万人都被打到一万多人了,衣衫缕缕、面黄肌瘦,但是走到哪里,都有很多贫苦的老百姓愿意跟着“闹革命”,不是没有原因的。
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现代很多人还在为民国洗地,以为那个时代的生活都像是有些电影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纸醉金迷、温情脉脉。
却不知道,那只是不到1%的统治阶层的生活,绝大多数的贫苦老百姓真的是“生不如死”。
曾经以写这种“十里洋场”生活出名的作家张恨水,曾经到西北一带去旅游,一路所见荒旱连片、土匪横行,生灵涂炭,这对他造成了很大触动。
回来后,他写了一本书叫《燕归来》,开篇几首诗记录了当时的景象:
树皮剥尽洞西东,吃也无时饿越凶。百里长安行十日,赤身倒在路当中。
这之后的张恨水性情大变,写下了很多农村、抗战之类“主旋律“题材的小说。
当年有一些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原本可以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但后来实在受不了这种残酷的社会现实,纷纷加入共产党“闹革命”。
解放前,一个叫西德尼·里滕伯格的美国青年来到中国。他遇到了一件令他终生难忘的事:
1945年,一个喝醉了酒的美国士兵,故意驾车撞死了一位名叫李木仙的中国女孩,结果,法庭却判决他只需赔付26美元。
事后,女孩的父亲却又退回了6美元,因为这个父亲以为,按照中国的惯例,这6美元是经手此事的“法官老爷”必须收取的“好处费”。这就是民国时代,一个普通人的命。
西德尼·里滕伯格的中文名叫李敦白,他后来也成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美国人。几十年后,李敦白回忆说:
之所以永远不能忘怀这件事,那是因为在1949年之前的中国,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在旧中国的制度下,老百姓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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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人说了,这些外国人最后加入共产党,帮助建设新中国,不正说明无论是地主阶级还是资产阶级,甚至是外国人,也有不少好人吗。
当然,我不否认,任何一个阶级都有好人坏人。
但这不是阶级的本质。
阶级的本质是: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作为个人,可能会因为个人的信仰、追求、喜好,做出不符合这个阶级利益的事情来;但作为一个阶级的整体来讲,却绝不可能“自我牺牲”“自我毁灭”。
毛主席说:扫帚不到,灰尘是不会自己跑的。
罗瑞卿,周恩来,包括毛泽东家境都不错。
而很多抗战时期跑去延安的“朝圣”的,也有不少是官宦家庭的子女。
包括最早参加中共一大的代表李汉俊,他哥哥是北洋政府陆军总长,真正的上层人士。
这些人都属于是同情中国大众,身怀家国天下,叛出家门,闹革命的人物。
并最终凭借他们的努力,改变了中国。
因为他们所做的,首先就是否定了自己原本所处的这个阶级,而不是去维护它的统治。
凡是接受不了“革自己家的命的”,都是革命不彻底的。
比如曾任红军中央军区参谋长的龚楚,因为接受不了当时中央苏区的“消灭地主”运动,居然就叛变了。
虽然当时苏区的很多做法,受共产国际和当时部分领导人的个人影响,确实存在不妥的地方,但也和当时苏区的面临的严峻形势有关。
更重要的是,这是手段、方式、程度的问题,而不是“目的”的问题。
地主作为一个腐朽落后的阶级,是一定要“消灭”的,只是手段上不用那么的激进。
所以,到了抗战时期,对待地主的手段和方式就缓和了很多,建国后“消灭地主”的方式则更加成熟。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才是马克思主义认识世界的方式。
历史上再怎么有个别的地主是“大善人”,也不能改变其阶级本质。
至于,有人经常来质问我的,说蒋介石去了台湾,把台湾建设得挺好,老百姓现在生活也很好,说明不是社会制度的问题。
先不说台湾这个弹丸之地,占尽了多少海上贸易优势,承接了多少从大陆运过去的海量资金和欧美扶持。
只引用切格瓦拉的一句话吧: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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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么多,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对待历史上“地主阶级”的态度。
作为这个阶级中的某个个体,我们可以区别对待,但对于整个阶级而言,真的是腐朽落后。
但我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开始有人给地主翻案。
这才过了多少年啊,都忘了旧社会我们的祖辈们曾吃的苦了?
去年的疫情炸出了方方的《软埋》,典型的一部专门暴露,所谓土改黑暗面的作品。
居然还能出版,还能获奖,真是呵呵呵了。
前段时间,我为了写《从范某某到郑爽:娱乐圈的资本化究竟有多可怕?》
在百度上搜了一下我们小时候耳熟能详的故事《半夜鸡叫》,讲地主周扒皮如何剥削长工的故事。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很多人借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来整体上否定当年就不该那么斗地主。
说实话,我翻到的有些文章和评论,真的震惊到我了。
崽卖爷田不心疼。当年的地主成千上万,再加上城市里的大资产阶级、军阀、买办,全都是骑在老百姓头上拉屎撒尿的主。
我们好不容易通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建立新中国,改变了这一切,这才刚过了70年,就要开始否定了吗?
何况,拿来作为翻案和洗地的证据,也不过就是那么三两个“个别例子”以及细节。
马克思主义千条万条,最重要的就两条。
一是唯物论,实事求是,别整那些虚的。
地主阶级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就代表了它的落后与腐朽。
不要搞虚无主义。
就像渣男已经伤了那么多人,你非要往上靠,飞蛾扑火,觉得对自己与众不同,相信他是好的,这不是蠢是什么?
二是辩证法,一分为二,看主流,看主要矛盾。
地主里有好的,但占据一个统治阶层,阻碍生产力的发展,民不聊生,民怨沸腾,是一种落后的、腐败的生产关系,必然要被彻底消灭。
不要拿着一点细节来翻案。
这就像是有些抹黑英雄人物的,经常拿着一些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所谓“细节”,就否定了英雄的一切光辉。
用我经常说的话,如果地主阶级里没有黄世仁、南霸天、周扒皮这样的代表,老百姓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闹革命?
如果革命队伍里没有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这样的英雄烈士,国民党800万军队和美国人是怎么被打垮的?
新中国,是充话费送来的啊!
不要用假设推演来代替历史的逻辑。
不要用必然中的偶然来否定偶然中的必然。
就像我曾经写过的一篇文章里,专门去分析过,有人说毛主席之所以能在遵义会议后走向领导核心,是因为党的电台被摧毁,和共产国际失去了联系。
但这一定不是根本原因。
长征途中,毛泽东的崛起和中共命运的改变,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的电台被摧毁就能决定的。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总是会产生“小事情改变了历史命运”的错觉。
只是因为视角的局限,如果视角更大,看到的史料更多,会发现没有什么成功是一次机会的偶然。
须从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辩浊清。
最后,毛主席那个长征中因为电台被毁间接加快“上位”进程的故事,大家感兴趣,我改天再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