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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金靴:被围剿的中国餐桌

  十四年前的今天,一桩国有企业海外投资并购案的失败新闻登上了中国和澳大利亚两国诸多媒体的头版:光明集团收购澳国CSR集团糖业业务失败。

  “黄金十年”之际,中资出海遭遇了一个小小的挫折。

  失败的原因很简单,当时有一家国际巨头半路杀出“截胡”,以更高的并购价格搅了光明集团的澳洲乳业梦。

  那家巨头就是大名鼎鼎的新加坡粮食企业:丰益国际

  当然,市场经济规则下似乎无可厚非,这早不是霸道的丰益国际第一次金钱开道了——2001年收购肯尼亚石油贸易公司Josovina Commodities 50%股份,2004年吞并埃及金字塔有限公司炼油厂,2005年控股乌克兰尤日尼工厂(苏联时期重要的军民两用炼油厂),2014年收购缅甸仰光提拉瓦港一百英亩土地建设国际码头……

  自1991年成立以来,三十年间,丰益国际已成为全球最具垄断性的食品加工行业财阀——特别是在1994年“国际四大粮商”之一的ADM控股丰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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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在其最显著的领域,东南亚与非洲的棕榈油产业,丰益国际便是无可争议的世界巨擘,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乌干达、科特迪瓦、加纳和尼日利亚均拥有上游种植业务。

  早在丰益成立的1991年,集团就收购了印尼7100亩土地,大肆建立油棕种植园。此后更是联手股东ADM集团以580万美元的白菜价一举并购五家印度尼西亚种植公司,彻底侵入并垄断了印尼的棕榈油源头产业(这背后也有苏哈托政府开放外资、出卖国有资本的原因),将自己的在印尼的种植土地储备一夜间增加8.5万公顷。

  到2008年金融危机、国际粮价以及物流价格大涨时,丰益国际已将集团油棕的种植面积提高至22.33万公顷,其中在印度尼西亚拥有16.08万公顷,在马来西亚拥有6.25万公顷。

  回看这家被美国资本控制的新加坡财阀其扩张史,增加油棕种植园面积(也是加大了棕榈油产能提升)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动作——1995年,也就是ADM入主丰益的次年,丰益建立了第一家棕榈油压榨工厂,之后便在棕油研磨、压榨、精炼等生产环节不断扩充版图。

  而今天以上帝视角回溯,90年代丰益国际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挖掘深耕棕榈油产能,其兵锋所指,正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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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益国际的老板是闽籍华人,马来半岛赫赫有名的郭氏家族,准确说是郭鹤年、郭孔丰叔侄俩。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郭鹤年游走于东南亚、东北亚的白糖贸易和期货市场,在相当长时间内帮助中国政府、苏联政府和朝鲜政府在被西方封锁的情况下隐秘购入大量白糖并在境外赚取外汇,积累了一定的原始资金和国际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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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7年,在当时的进出口管理委员会(和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是“一个机构,两个名称”)的邀约撮合下,郭氏旗下的嘉里集团进入中国,与中粮集团旗下的鹏利公司以51:49的股权比例成立南海投资。

  随后,中粮集团与南海投资又以18.75:81.25股权比例成立耀合公司,鹏利又与中国南山股份公司以80:20的股权比例成立南海油脂。最后,鹏利将其南海油脂股份转到耀合。

  次年即1988年,郭氏指挥南海油脂在中国大陆地区推出了一款划时代的产品:金龙鱼油。

  从体制内的“福利油”推广,到体制外的“健康由”宣传,逐步打通大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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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龙鱼”这个品牌由南海油脂出品,南海油脂由耀合控股,耀合则由南海投资掌控,而郭氏的嘉里集团又是南海投资的大股东——因此,所以虽然身为国家队的中粮系资本在南海油脂占股居多,但金龙鱼品牌的实际控制权却在郭氏叔侄手中。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所谓“合资”,而是彻头彻尾的外资攻城略地。

  1993年开始国内经济“转轨”,出现过热和原料上涨,粮食领域也未能幸免,“二级油”不断涨价,但是郭氏的金龙鱼油却岿然不动分文未涨,这一做法使其市场份额趁机跃至20%不止。

  在资金进一步充实的情况下,郭氏以嘉丽集团为矛,九度追加在华投资,于深圳、青岛、西安、成都等地建起了八个炼油厂——但是除了作为1987年“敲门砖”的深圳南海油脂,嘉里集团的其他工厂都没有再与中粮集团合作。

  此后,中粮更是无力阻挡郭氏对手中南海油脂股权的全部收购,于2001年入世之际宣布将整个南海油脂拱手相让。

  悔恨已晚,80年代中后期主张对外资开放的人,早已隐的隐、退的退,特别是在“坚持改革开放”的铁律下更是无人能奈何郭氏和他的金龙鱼油。

  迫于无奈和不甘,1995年,中粮集团推出了自己的国货品牌“福临门”,正式向金龙鱼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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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此时此刻,郭氏的优势已然难以撼动,一方面是市场占有率层面的先发性,而更重要的就是前文提及的上游种植业开疆拓土——1991年,郭孔丰联合印尼“油棕王”吴笙福(也是华人)以及ADM集团创办了丰益控股,开始在东南亚和非洲经略油棕种植业。

  2000年,丰益控股又与ADM合资组建了益海集团,此后郭氏家族在华的经商布局主要依托益海,形成了“上游+下游”的组合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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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是棕榈油的完全进口国,因此中粮集团即便要打造自己的品牌“福临门”去对抗郭氏的金龙鱼,也必须从郭氏的手里进口原料,被迫与丰益(益海)进行合作,这是妥妥的“卡脖子”。

  利用在棕榈油原料上的独有优势,益海集团在中国市场呼风唤雨畅行无阻,甚至包括许多国人耳熟能详的国货品牌如鲁花、口福,郭氏的益海集团在其中均持有股份,是大陆市场当之无愧的“食用油王”。

  随后,财大气粗的郭氏在大陆地区陆续推出了十六个子品牌,包括胡姬花、鲤鱼、元宝、香满园、花旗、手标、巧厨等市占率不低的产品均系郭氏资本名下。

  益海集团在华的十一个生产基地位于安徽芜湖、河南周口、河北秦皇岛、四川广汉等二三线城市,而嘉里粮油在华的八大生产基地则位于天津、上海、深圳等航运方便、消费水平高的一二线城市,两只拳头交叉覆盖大陆不同市场、不同产业端。

  仅十余年,一家域外门阀在中国的粮食市场覆盖率一步步超过40%,堪称“郭氏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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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夏天,美国遭遇罕见冻灾,大豆未能如期播种,美国农业部连续数月调低大豆产量预测,同时调高中国大豆的进口量预测。

  这一消息对期货市场、粮油价格、大宗物流造成了巨大影响,芝加哥大豆价格从2003年7月的每蒲式耳532美分,一路涨到2004年4月份的1064美分,达到了近二十年来极值。

  在饥渴效应推动下,缺乏国际市场斗争经验的中国企业纷纷签订了大量大豆进口合同。

  大豆的格局是一个典型,长久以来基本形成了一种“南美种,美国定价,中国买”的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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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我国开始进口大豆,出口国变进口国,五年后进口量就超千万吨。

  到2016年,我国本土大豆出产量仅维持1200万吨,然而进口量却达8323万吨,对外依存度超85%——这早就超过了红线,且进口来源正是美国。

  2001年加入WTO也是一个关键节点,中国放开了大豆市场,这给美国的粮食巨头提供了机会。

  美国得益于农业机械化进程早,过去以大豆质量好、出油率高闻名国际市场。又受政府补贴等拉动,在2003年之前美国大豆价格还极低,到岸价都比中国国内的豆价便宜。

  因此,2003年夏天,国内的大豆加工企业纷纷改为订购美国大豆作为加工原料。

  然而仅半年时间不到,国际大豆市场却价格暴跌,国内大豆加工企业遭受重创,漂在太平洋上的粮船还没到岸,价格已跌去一半,每生产一吨豆油亏损500~600元,全行业出现崩盘式危机。

  此时,一直观火蛰伏的国际四大粮商和郭氏家族,不失时机的进场收割。

  从2003夏天到2005年秋天,通过兼并、重组、收购、价格战等手段,郭氏的益海集团吞并了国内十多家中型榨油厂,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华霸主的地位。

  至此,郭氏如愿扩张版图,在烟台、秦皇岛、周口、福州、武汉、泉州、昌吉等二三线城市建立了粮油生产基地。

  2006年,郭氏将益海和嘉丽合并,也就是“益海嘉里金龙鱼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集中火力向一众国内粮油厂商进一步进攻。

  至2007年,益海集团已拥有750多万吨的大豆、花生、棉籽、菜籽的同时段加工作业能力,年可生产各类大豆油200多万吨、花生油16多万吨、菜籽油20多万吨、棕榈油60多万吨;大豆的日加工能力达到4万吨,占据了国内市场20%以上的份额,转瞬之间成为了亚洲第一豆业财阀。

  这背后当然不止是新加坡的郭氏家族,更是远在美国的ADM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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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初,豆油原料市场价格再次一路看涨,飙幅近30%,最高时达到16500元/吨。

  在成本压力下,金龙鱼“带着”国内各粮油企业不断叫嚣涨价。

  2008年3月,国家发改委批准涨价。

  不过,涨价获批后,郭氏的金龙鱼却按兵不动,弄得其他国内厂商也摸不着头脑。

  半年后的8月14日,郭氏的嘉里粮油突然宣布金龙鱼的价格全线下调,包括大豆油、菜籽油和调和油等多个产品线全部降幅超过10%!

  金龙鱼方面称:

  本次降价是因为成本下降,及时下调产品价格,这是负责任的企业做法。

  选择在中秋粮油旺季到来之际宣布降价,此举令业界哗然。

  之前因为成本暴涨的原因,油厂每压榨一吨豆油则亏损200~300元,各厂商储备的大豆也是之前高价位采购的,金龙鱼的降价无疑令业内难以承受,这种价格战没有哪一家承受得起。

  可以说,金龙鱼的出招比十几年后特斯拉在国内车界的价格战还要离谱。

  近十个月后,2009年5月,国际原料价格大幅上涨,金龙鱼随即行动,率先透露出将要涨价10%的风声——这引得紧盯金龙鱼的福临门憋不住,全线随即涨价10%-15%……

  哪知福临门涨价后,金龙鱼却又一次纹丝不动,直到福临门涨价二十二天后才出来表态“部分产品涨价6%”,这一招又打得福临门措手不及…

  “度过”价格战和金融危机之后,国内九十多家主要的国内榨油企业,六十四家已变成外商独资或合资,它们合计控制了中国85%的实际加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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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国内环境、政治风向等潜移默化的变化,金龙鱼在2008年之后的扩张步伐终于是受到了掣肘。

  2008年9月3日,在新上任的国家发改委主任的领导下,出台了《促进大豆加工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该意见明确提出要扶持民族大豆加工企业,并对外资进行限制。

  而在国家发改委下发的《关于做好2009年油菜籽收购工作的通知》中,也首次规定企业可以参与托市收购,中央财政给予一定的补贴——但是在这份百余家企业的名录里并没有一家外资企业,郭氏的益海嘉里自然也不例外。

  近一年后,2009年7月6日,郭氏的丰益国际对外宣布:

  指定高盛集团、摩根士丹利和中银国际负责集团中国业务港股IPO的筹备工作,时间上越快越好。

  彼时,如果金龙鱼的母司益海嘉里成功在香港上市,那就会使这家外商摇身一变成为“中国企业”,这自然是在钻空子。

  2010年3月,郭氏家族梦寐的港股上市宣告搁浅。

  商业层面,益海嘉里2009年实现销售收入破千亿,依旧占据大陆市场四成份额——但这已是粮油领域的天花板,再难突破。

  紧随而来的,是国内国货的反击。

  郭氏金龙鱼上市失败一年后,2011年春天,本次“油罐车风波”中的主角中储粮,推出了王牌产品“金鼎”,向金龙鱼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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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中储粮这样的央企而言,所谓“利润”“市场占有率”等都是浮云,它最重要的使命是国计民生的安全、国家命脉根基的筑牢,而非金钱层面的赚取。

  江湖传言,中储粮曾不止一次向市场紧急投放几十万吨级别的食用油以平抑外商操控的油价,却次次石沉大海、收效甚微……

  就是因为放出的油,超过七成都被金龙鱼(益海嘉里)这样的跨国粮商买走。

  说白了,定价权并不在中储粮、中粮们的手中。

  不仅食用油领域,四大粮商(ADM、邦吉、嘉吉、路易达孚)还在中国国内悄悄布局稻谷、小麦、玉米三大主粮,甚至曾跑到东北、河南等粮食主产区动过基层粮仓(入主持股)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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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四大粮商

  北京大学中国区域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陆德曾表示:

  粮食的定价权在别人手里,进口也由他们来进,这两条一卡死,中国很危险。

  三年前,世界粮食计划署曾发布《2021年全球粮食危机报告》,其中指出:

  全球面临重度粮食不安全的人口高达1.55亿,升至五年来的最高水平。

  之后的俄乌战争引发的国际粮食危机,应证了所忧所虑绝非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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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种子领域的国基保卫,同样刻不容缓。

  需要看到的是,当前全球十大种子公司,美国占据四席,分别是:孟山都(美国)、杜邦(美国)、先正达(瑞士)、利马格兰(法国)、圣尼斯(墨西哥)、埃德瓦塔(荷兰)、道化工(美国)、KWS AG(德国)、Delta & Pine Land(美国)、Aventis公司(德国)。

  从上世纪80年代“放开外资”,到2000年我国《种子法》实施以来,国内种子市场对外商全面开放,包括杜邦、孟山都、先正达等,悄无声息地布局中国,纷纷在中国设立办事机构、建立研发中心、布置品种试验、参股中国本土优势种子企业、成立合资公司等。

  仅孟山都一家,在1996年时就已经在上海、北京、广州、安徽设立了四家在华子公司。

  到2019年,在我国注册的外资种企超过七十家,控制了我国高端蔬菜种子50%以上的市场份额。

  以玉米为例,美国“先玉335”一度抢占了一半以上的东北玉米市场。风头始于2010年,我国玉米从那时进口量也是猛增。

  到2016年,中国本土玉米种植面积3676万公顷,较之2000年足足减少136万公顷。

  “国外种子按粒卖,国内种子按斤卖”的严酷现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折射出中国种业的软肋。

  同时,十八大之前,我国农业补贴力度也相对较小,对于世贸规则的遵守却比欧美日等国更为严格。

  经合组织国家农业补贴平均水平为21.7%,远高于我国的9.1%,而韩日的补贴水平更是高达52.1%和47.3%。

  至于美国,农民收入中农业补贴占比达40%——这种交叉现状,造成了中国本土种企、粮企难以为继。

  如2002年5月,美国政府颁布了《2002年农业安全与农村投资法案》,计划在此后十年内要增加农业补贴1900亿美元,这种规模是我们难以企及的。

  世贸组织规则所允许使用的十二类“绿箱”措施中,我国也只使用了六类,国内政府各部门对农业的投入总量不及美国联邦政府农业预算的1/5,国内支持总量(不含大江大河治理、生态环境等)仅占农业总产值的3.6%左右,远远低于世贸组织多数成员5%~20%的水平。

  结果就是西方种子公司、粮食集团在飞速的成长,并进入包括中国在内的第三世界国家大肆鲸吞市场、吞食本土粮食企业。

  “洋种子”垄断定价权、供货权的结果是,每年给国内种植业造成涨价、无货、减产等恐慌,直接威胁到中国的农业安全,过往也屡屡在外交交锋中对中国外交团队形成一定程度的掣肘。

  当然,实事求是的说,十八大后还是迎来了不小的改变。

  根据农业农村部的数据,十八大以来中央财政累计安排农机购置补贴资金1697亿元,扶持2200多万农户购置农机具2800多万台(套),大幅提升了农业物质技术装备水平。

  效果也是显著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粮食产量连续十年保持在1.2万亿斤以上,这份成绩总体而言还是值得欣慰的,但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

  2021年中央文件就有指出:

  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打好种业翻身仗,对育种基础性研究以及重点育种项目给予长期稳定支持;加快实施农业生物育种重大科技项目。

  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科学研究所副所长刘录祥彼时表示:

  目前我国进口六、七万吨种子看起来很多,但跟全年国家20亿亩的粮食生产面积来比,它的比重微不足道,0.1%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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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波市农科院前副院长马荣荣曾直言:

  战争、动乱、灾难来了,粮食就有困难了。基本的口粮如果有10%的不足,社会可能会出现动乱;如果有30%的不足,那就完全乱掉了。

  十二年前,即十八大召开当年度的2012年,我国有50%的省份粮食不足,据《劳动报》报道,2003―2011年,粮食生产累计增长33%;同期消费累计增长41%,消费增速是生产增速的1.24倍。

  还是马荣荣,在2013年时公开吐露数据:

  上海的粮食自给能力大约为10%,近90%要靠省外调入;浙江只能自给1/3,其他2/3主要依靠黑龙江、江西、安徽三个省份供给;北京、天津、广东、福建等省份均不能自足。

  纵使到当下,绝对粮足省份也只有黑、吉、蒙、豫等少数,自给率150%-375%;甘、宁、苏、湘、川等刚好够用,自给率约102%-107%。

  犹太人基辛格有一句话更是流传甚广:

  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的国家;如果你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了所有的人。

  1974年,基辛格秘密起草过一份题为“国家安全研究备忘录第200号”的报告,简称NSSM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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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报告里,基辛格表达了美国对第三世界国家人口增长的担忧:第三世界国家过度增长的人口,将导致粮食短缺,引发政治动荡,最终影响美国从这些国家“攫取”矿产资源。

  需要看到,1982年,退休后的基辛格曾前往美国粮食巨头大陆谷物(1999年被嘉吉收购)担任独董,玩转旋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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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根执政时期的美国农业部部长约翰·布洛克就更加直言不讳:

  必须把各国系在我们身上,那样他们就不会和我们捣乱。

  1994年,在关贸总协定(GATT)乌拉圭回合谈判时,美国政府抛出了著名的阿姆斯图茨方案:

  一、GATT谈判必须有利于美国农业巨头在全世界的利益;二、在全世界禁止所有政府的农业项目和价格补贴;三、禁止各国为保护本国农业生产,设定进口限制;四、禁止政府控制农产品出口,即便是饥荒时期。

  这真是应了英国《卫报》曾在报道中的形容:

  只要你活着,就无法逃脱全球四大粮食巨头。

  在嘉吉公司的一本小册子里,有这样一段话:

  我们是你面包里的面粉,面条里的小麦,薯条上的盐,甜点里的巧克力,软饮料里的甜味剂。我们是你晚餐吃的牛肉、猪肉或鸡肉,是你衣服上的棉花,是农田里的肥料。

  不寒而栗,脊背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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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大约十余年前,茅X轼等人竟还伙同南方系媒体大吹“三大改革”:政治上实行西方式皿煮xian政;经济上实行全盘私有化;农业上放弃十八亿亩耕地红线、改为全盘粮食进口。

  茅鼓吹:

  目前世界上很多国家的粮食都依靠进口,日本40%的粮食依靠进口,韩国和古巴的粮食进口率更是分别达到了60%和80%,而对于中国这个已经有大量粮食储备的国家来说,就算要进口粮食,进口率也不会很高,完全不用担心。

  “粮食不够吃”,这早已是现实大问题,而茅这样的贼臣前些年竟然还能大登主流媒体的舞台,实在令人后惧。

  十多年前的2010年底时,全国耕地总数不足18.26亿亩,已迫近18亿亩红线;人均耕地不足1.5亩,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1/2、发达国家的1/4。

  联合国对耕地一直有一个警戒线:人均耕地低于0.8亩的时候会发生生存危机——但当时,全国2000个左右的县里,有660多个县人均耕地面积低于0.8亩。

  根据国土资源部的统计数据,1996―2006年全国耕地减少了1.24亿亩。这些减少的耕地大部分发生在南方,其中一多半是因珠三角、长三角地区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占用的稻田。

  “不够吃”造成的结果只能是“买着吃”,到2019年中国农产品进口金额已达到1509.7亿美元。

  2019年我国进口粮食1.15亿吨,国产粮食为6.6亿吨,进口占国产比例17%——放在平时不会出太大的乱子,但如果发生全球性粮食危机(如突然爆发公共卫生灾难或大规模战争),那手里有钞票却买不到口罩的痛苦,2020年初时国人已有体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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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提一个人:JackMa

  还记得JackMa这两年开始“高调进军农业”,频繁在欧洲、东南亚与一帮粮业寡头会面吗?

  2022年7月,JackMa曾到访荷兰瓦格宁根大学,交流和探讨畜牧业和渔业的新技术。彼时他称接下来的时间和精力会完全投入到农业领域,包括在戈壁沙漠种植农作物。

  同年,JackMa还在日本旅居期间曾实地考察了日本渔业养殖技术,参观了近畿大学水产养殖研究所的大岛站等。

  去年1月,JackMa到访泰国曼谷考察正大集团,正大业务遍及全球百余个国家和地区,“农牧食品”正是其核心业务之一。

  半年多后,去年11月JackMa持股99.9%的杭州大井头贰拾贰号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新增一家子公司,主营食品销售、农产品加工和批发等——其中,“预包装食品”的经营项目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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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kMa控股的杭州一米八海洋科技(浙江)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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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kMa控股的杭州马家厨房食品有限公司

  好巧不巧,此番“中储粮风波”沸沸扬扬之际,JackMa又适时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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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巧的是,阿里巴巴与益海嘉里(金龙鱼),本就是有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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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粮商巨头收割+预制菜汹涌入侵,这是一套双管齐下的粮战组合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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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围剿的中国餐桌,没有人能够躲过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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