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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文来了:奥运会游泳金牌项目是不是太多了?体育、历史、政治视角

  :可能很多人都有这个感觉,就是奥运会在游泳项目设置的奖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是否存在一定的不合理?并且可以看到美国在游泳项目中取得了很多金牌,对中国游泳也进行各种打压。我们能不能从历史中找到某些答案?从什么时候开始,游泳在奥运会里变得如此重要?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历史背景,甚至地缘政治背景?更进一步的,基于此,能不能加深我们对奥运会游泳项目以及奥运会本身的理解?能不能加深我们对体育与政治互动关系,以及更大历史图景的理解?

  以下,我们从研究奥运游泳奖牌设置展开。这是一篇以小见大、十分有趣的文章。

  【目录】

  一、奥运会游泳运动——奖牌太多,以及跨领域比较

  二、游泳项目为美/西方国家绝对主导的重点奖牌领域

  三、研究研究奥运历史:游泳项目何时变得这么重要

  四、奥运赛场的游泳池与大国博弈——从美苏到中美

  【正文】

  一、奥运会游泳运动——奖牌太多,以及跨领域比较

  我们来分析分析奥运会游泳运动的奖牌项目问题。

  1.比例问题——作为单个运动,奖牌占比太高

  先从比例来说。2024年夏季奥运会:

  一共有48个运动类别(“sport”),游泳是其中一个,占比2.08%。这48个运动类别里,羽毛球算一个,乒乓球算一个,田径算一个……国际奥委会给每项运动都起了三个字母的代码。游泳SWM(只包括室内泳池游泳,不包括马拉松游泳),羽毛球BDM,乒乓球TTE,田径ATH

  共329个奖牌项目(“event”),游泳占了35个(=35个金牌),占比高达10.64%。作为比较,世界最大运动——足球FBL——只有2个奖牌项目,占比0.61%。这里还要考虑到大多数游泳项目都是单人比赛,而参与奥运的足球队需有18名球员(同一时间上场11人,此外还有庞大的教练团队),要打满6场比赛(至少90分钟一场)才能取得一个奖牌。现代奥运会的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最终还是看奖牌数量,不会真的考虑每块奖牌背后的所谓“含金量”和“投入”,这也导致——仅从奖牌角度看——足球是奥运会里“性价比”最低的运动,与游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2.“跨界”夺牌现象

  比例本身尚不足以说明游泳奖牌多的问题:因为田径ATH也是大类运动,合计有45块金牌,占金牌比重13.68%,比游泳还要高。

  但游泳和田径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可以看到,一名游泳运动员可以在同一届奥运会多个项目取得奖牌。以美国游泳名家菲尔普斯为例,2008年北京奥运会,菲尔普斯一共取得八块金牌:

  金牌:200米自由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100米蝶泳(破奥运纪录)

  金牌:200米蝶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200米混合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400米混合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4x100米自由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金牌:4x200米自由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金牌:4x100米混合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整个职业生涯,菲尔普斯一共在历届奥运会上取得23块金牌,3块银牌,2块铜牌,一共28块奥运奖牌。

  再看另一位美国天才级游泳选手Katie Ledecky(现役):

  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上:

  金牌:200米自由泳

  金牌:400米自由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800米自由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4x200米自由泳接力

  银牌:4x100米自由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在本届2024年巴黎奥运会上:

  金牌:800米自由泳金牌

  金牌:1500米自由泳金牌(破奥运纪录)

  银牌:4x200米自由泳接力

  铜牌:400米自由泳

  法国小将马尔尚(Léon Marchand)是一个菲尔普斯级的天才选手。他在本次奥运会的成绩:

  金牌:200米蛙泳

  金牌;200米蝶泳

  金牌:200米混合泳

  金牌:400米混合泳

  铜牌:4x100米混合泳接力

  这个人才22岁。前途无量。

  3.从田径与游泳的比较,到游泳奖牌项目设置的合理性问题

  菲尔普斯、雷德基和马尔尚所取得奖牌成绩,在田径场上是见不到的:

  1)同样是投掷类项目,标枪、铅球、链球、铁饼都是不同的项目,有完全独立的选手体系,没听说过跨界夺牌破纪录的

  2)同样的,110米跨栏和100米完全是两个项目,选手不能跨界;(110米跨栏和400米跨栏也是两个项目,不能跨界)

  3)同样是跳远,跳远(long jump)和三级跳(tripe jump)也是两个项目,选手不能跨界

  4)距离角度看:博尔特是最优秀的短跑运动员,但他只能覆盖100米和200米两个项目;再增加距离,400米,800米、1500米都是不同的项目,每个相隔的领域都有专攻选手,“跨界”夺牌,甚至破纪录,都是难于登天的事。(只有到了5,000米~10,000米这个距离,才能见到更多的“跨界”

  5)奥运会在田径上也有综合项目——十项全能(大致对应游泳的“混合泳”)。全能项目是一个单独的领域,全能项目的金牌选手是不可能在细分领域里夺牌的(但可以在全能里跨项,例如十项全能、七项全能)

  6)田径早年也有跨界选手,例如美国田径选手卡尔·刘易斯可以覆盖100米、200米和跳远三个项目,都是奥运会金牌水平。但那都是在1980年代;伴随运动更加专业化,变成最尖端领域的角逐后,这种跨界就变得不可能了

  我们再回头看看:

  菲尔普斯:可以覆盖自由泳、蝶泳、混合泳(说明蛙泳也不错)等不同泳式,100、200、400三个距离段的项目,都是金牌水平

  雷德基:专攻自由泳,可以在200米、400米、800米、1500米等距离段夺金牌,并客串100米

  马尔尚:可以覆盖蝶泳、蛙泳、混合泳(说明自由泳也不错),可以在200米、400米距离夺金牌,并客串100米

  这些选手都能够跨项目类型夺取金牌,甚至创下世界纪录。他们在一届奥运会里夺取金牌的数量超过很多运动员整个职业生涯。

  这能说明他们是世界上更优秀的运动员么?最好的运动员?因为能拿到的奥运金牌数量多?

  并不能。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游泳的项目设置有问题:项目数量太多,且项目之间差异太小,太过雷同,使得同一个运动员可以在多个项目里争夺机会。

  在奥运会游泳项目里,单个运动员可以尽可能报更多的项目,挑战是把不同比赛相互协调好,在体力、流程上能够应付。这对于运动员的体力和素质固然有一定的考验,但他们在单项能力上是具备在不同项目上冲击奖牌的可能性的。

  在绝大多数运动里,运动员只有一次夺牌机会,失败了就没有了。举例:任何一个重量级拳击、摔跤运动、相扑运动。所有的大球运动。

  在游泳运动里,单个运动员在同一次奥运会里有多个夺牌机会,反复冲击。

  例如游泳,四个泳式,100米不行了就冲击200米。还有各式接力。

  如果换到田径,类似于给运动员“定制”更多的雷同项目,以便他们获取奖牌。例如,在100米和200米之间增加一个150米项目。在100米下再增加一个80米赛跑。在200米和400米之间增加一个300米项目。然后安排各种接力:100米接力,150米接力,200米接力(奥运会有200米跑,但没有200米接力)。男女混合接力,和跨栏接力。这样就能“创造”出一大堆奖牌来,单个运动员也有夺多个金牌的可能。

  所以,之所以出现能够拿多块奥运金牌的游泳运动员,核心原因是奖牌项目的设置问题:项目之间没有拉开差异化,更像是“定制”好以后方便运动员更多的拿牌。

  横向比较的话,与游泳情况相对最接近的是体操,即一个运动员有可能在多个项目夺牌(包括全能项目)。

  但体操一共只有14块金牌(男女各半),因为体操毕竟不像游泳这样可以很容易地变着法子增加奖牌。

  请注意,以上探讨,并不涉及对运动员的成绩、能力、价值的任何“贬损”:一切都是规则设定所致的,规则本身又是开放的、透明的,摆在台面上的,如果你(作为个人或国家)想要更多奖牌的话,那么欢迎到游泳池来竞争。

  问题是,如果中国真的按照规则挑战了美/西方在游泳池的主导地位,美/西方是坐不住的,会不择手段(包括采用政治化的手段)进行打压。下文再讨论这个问题。

  二、游泳项目为美/西方国家绝对主导的重点奖牌领域

  先看看本次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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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024年巴黎奥运会游泳奖牌分布,领先的国家)

  35块金牌,美国拿下8块,占22.9%;

  105块奖牌,美国拿下28块,占26.7%

  巴黎奥运会,美国在历年来是表现最差的了,2020年奥运会美国游泳拿下11块金牌;2016年16块金牌;2012年16块金牌;2008年12块金牌。但不改美国对游泳项目的主导。

  看看历史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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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896年至2020年奥运会,总共624块金牌里,美国取得257块,占41.2%;历史上合计1,866块奖牌,美国占31.1%。可见,美国在游泳大类里长期占据主导地位。游泳是美国最可靠的夺金点。

  有人说,美国在田径方面也占据主导地位。确实,从历史奖牌榜看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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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以344块金牌雄踞榜首,占历史金牌数的33.5%;历史总奖牌数为827,占奖牌总数26.8%。

  两个发现。第一,从历史取得奖牌比例上来看,美国在田径里的主导地位弱于游泳。第二,在田径的奖牌榜单里,我们可以发现许多发展中国家,其中包括了肯尼亚、埃塞俄比亚等极不发达国家。

  游泳项目由美/西方经济发达国家主导的问题。我们在《怎么“吹”都不为过的中国游泳队!》一文里也分析过。

  以4x100米混合接力赛为例:男子、女子、男女混三个项目,进入4x100混合接力决赛的只有美、英、法、加、德、日、荷、瑞典、中国九个国家。其中,有六个国家在三个项目都进入了决赛(中、美、加、法、澳、荷);在所有比赛里,最终只有四个国家取得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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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男子4x100混合接力项目决赛:中国得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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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女子4x100混合接力项目决赛:中国得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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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男女4x100混合接力项目决赛:中国得银牌)

  从4x100混合接力项目,可以一窥美国及西方国家在游泳项目绝对主导。

  在田径场上,我们可以看见加勒比海国家、东非国家西非国家都发展起来了。那么为什么游泳池还是发达国家主导呢?因为游泳非常依赖基础设施,是大国的游戏。

  而如上文所提,游泳运动的奖牌项目之间差异很小,设置这么多的奖牌数量存在不合理性。但在今天,因其提供的奖牌数量,游泳项目是巨大的理由:不仅仅是体育、商业、文化方面的利益,也是政治利益,因为现当代历史上的奥运会从来都是“政治化”的:大国通过在奥运会场上角逐、夺牌,以展现自己的综合实力。奥运会源自体育,但内涵早已超出体育。体育场实际上是不带硝烟的文明战场。

  考虑到游泳仅占全部奥运运动项目的2.08%,但占全部金牌总数的10.68%,在现有奥运会体制下,游泳是美/西方国家在奥运会奖牌榜上维持重要位置所依赖的最重要领域。

  中国挑战美/西方在泳池的主导地位,就是挑战美/西方在奥运会的主导地位。而挑战美/西方在奥运会的主导地位,就是挑战美/西方在奥运政治里的核心利益。这已经解释了:为什么美/西方会如此介意中国游泳的崛起。而由于游泳项目奖牌设置问题,大量奖牌被集中在少数运动员身上,这产生了两方面的效果,一方面,只要培养少数顶尖运动员就能收获大量奖牌,在奖牌榜上取得好的成绩。另一方面,由于“目标集中”,也使对手的攻击变得更加容易:只要攻击少数游泳运动员,就可以削弱该国在整个游泳运动乃至整个奥运会上的布局。这种打击效果在游泳运动里最为明显。

  在美国,带头攻击中国游泳队的早就不只是体育界或舆论界,而是政界——国会两院两党政客。他们希望通过立法,以减资威胁、裹挟WADA(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实施对中国的限制和打击。(《Restoring Confidence in the World Anti-Doping Agency Act of 2024》)(“2024年恢复WADA信心的法案”)(H.R.9220)

  美国政客为什么急了?当然因为他们觉得美国的核心利益受到了挑战。这也再次说明今年我们在男子4x100混合接力取得金牌,一扫美国六十多年的垄断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情。(《怎么“吹”都不为过的中国游泳队!》

  我们也可以据此推测,如果中国在田径场上也对美国的主导地位形成系统性挑战,则运动员也将遭到美国的非难。当然田径运动员比游泳分散,“效果”不如游泳。

  奥运会从一开始就是政治化的,从来都是政治化的。奥运会就是大国游戏、大国博弈。研究奥运不能只研究体育,而要研究政治、社会、文化。

  三、研究研究奥运历史:游泳项目何时变得这么重要

  一点好奇:游泳项目在奥运会历史上一直这么“重要”么?可以追溯一下历史。

  1896年雅典奥运会,大类运动一共10个,游泳作为一类运动,刚好占十分之一(10%);奖牌项目43个,游泳4块,占9.3%。在第一届奥运会,游泳占运动的比重和占奖牌的比重基本相当,处于合理地位。

  那么是游泳项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成比例”的地位的?

  把数据导出来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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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上图。

  蓝线为游泳占奥运会运动类别比重(左轴%),1896年首届奥运会,占比10%,之后在历届呈持续下降状态。到2024年巴黎奥运会,由于大类运动从10个增加到48个,游泳的占比也下降到约2%

  橙线为游泳占奥运会金牌总数比重(左轴%),即游泳的奖牌数除以总奖牌数。1896年首届奥运会占比9.3%,2024年巴黎奥运会占比10.6%,尽管奥运会出现了大量的新运动,作为单一一项运动,游泳仍维持约10%的奖牌占比

  灰线为游泳金牌占比与运动类别比重的倍数(右轴x),即用金牌占比(橙线数值)除以运动占比(蓝线数值)。在1896年,倍数为0.9%,表示游泳占运动类别和奖牌数量的比重基本相当;到2024年,倍数为5.1x,表明游泳占奖牌数量的比重是占运动数量的比重是五倍,游泳在奖牌榜里有不成比例的代表

  夏季奥运会办了上百年,运动项目数是原来的五倍,作为其中一项运动,游泳居然能够维持一开始的奖牌占比。

  研究一下会发现,游泳的奖牌数量大拓展发生在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游泳奖牌项目由1964年奥运会的18个激增到29个,增幅61%。游泳占奖牌总数达到了峰值的16.9%。

  目前,游泳项目的奖牌项目为35个,其基础就是在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奠定的。

  那么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们只知道那届奥运会里增加了很多游泳奖牌项目,但背后的原因却很难追溯,只能问熟悉奥运历史的专家。

  但搜索一下公开信息,还是能找到一些线索。以下是我个人解释这个历史事件的“理论”。

  事情不可能和奥委会主席无关,奥委会主席有最大的影响力和决断权。1968年奥运会,时任奥委会主席Avery Brundage(艾弗里·布伦戴奇)

  我们发现,这位Avery Brundage:

  美国人,他在1952~1972年二十年间担任奥委会主席,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担任奥委会主席的美国人。美国游泳全世界最强,奥运会大规模增加游泳项目时奥委会主席是美国人,当然不会是偶然

  极力倡导业余体育精神(amateur sports),他不希望职业运动员参与到奥运会中,认为有违“奥运精神”。这是他那个时代的理想主义观点,这种观点早已退出历史舞台

  反对奥运商业化,不希望商业介入奥运会

  反对体育政治化,不希望政治过多影响、介入体育

  政治上明确反共,反对共产主义,反对苏联体制

  极其不喜欢苏联体制:即国家支持、支付工资的职业运动员到奥运赛场比赛。对Avery Brundage来说,这是共产主义驱动的,将政治化、职业化结合,是对他个人理想的“奥运精神”的伤害

  当时的时代背景:冷战最盛的时候,美国(以及西方阵营)和苏联(以及社会主义阵营)正在奥运赛场上大PK。

  看到这里,脉络已经比较清楚了。

  四、奥运赛场的游泳池与大国博弈——从美苏到中美

  接下来,我们做一些合理推测: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大推游泳项目,从奖牌结果上看肯定是有利于美国、不利于苏联的。大的时代背景,这有利于美国与苏联在奥运赛场上里的竞争,所以背后有政治逻辑;而从体育层面看,推崇美/西方运动员的优势项目,是在“稀释”和“对抗”苏联/社会主义阵营“举国体制”对奥运的影响。对于Avery Brundage来说,可以说是“以非政治的手段对抗政治”。当然了,这种对抗本身依然还是政治。

  我们来看看结果。先看1964年奥运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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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964年东京奥运会游泳项目奖牌榜,美国13金,苏联1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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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964年东京奥运会总奖牌榜,美国36块金牌,苏联30块金牌)

  我们再来看看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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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游泳项目奖牌榜)

  美国收割了29块游泳金牌中的21块(72%),较上届增加8块;87块奖牌中的52块(60%),较上届增加23块。苏联没有金牌,只有四银四铜。

  再看看总奖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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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奖牌榜)

  美国45块金牌,苏联29块金牌,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这当然要归功于那8块游泳金牌。奖牌数量则很接近,苏联只差16块。而美国仅在游泳运动就较上届多拿了23块奖牌。

  以上结果,和游泳运动的奖牌设置有没有关系呢?当然有。

  是不是美/西方阵营对社会主义阵营的胜利呢?当然是。

  1968年奥运会游泳奖牌项目大拓展,也为超级夺牌运动员的出现奠定了基础。第一个这样的人是Mark Spitz(菲利普斯的前身)。1968年奥运会,他就预测自己能夺得六块金牌,但最终只拿下4x100米自由泳接力和4x200米自由泳接力。但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Mark Spitz拿下了七块金牌:

  金牌:100米蝶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200米蝶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100米自由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200米自由泳(破世界纪录)

  金牌:4x100米自由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金牌:4x200米自由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金牌:4x100米混合泳接力(破世界纪录)

  这类似于通过定制项目,给运动员定制奖牌。只有在游泳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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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游泳奖牌榜,美国17块金牌,苏联0块金牌)

  但1972年奥运会,苏联总奖牌成绩吊打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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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50块金牌,美国33块金牌,苏联吊打了美国。如果美国没有那17块游泳金牌的话,会输得不像样子。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可以理解了:

  美国和苏联两大阵营在奥运会场上大PK,实力基本旗鼓相当,有时东风压到西风,有时西风压到东方

  游泳奖牌项目在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上激增(增加了11块金牌),是美国在奖牌榜上对抗苏联的最重要基础

  冷战已经结束。但游泳依然是美国统治奥运奖牌榜的核心基础

  中国崛起,被认为接替苏联,成为美国最大的地缘政治和政治文明形态挑战

  中国在游泳领域也崛起了,按照规则来,开始挑战美国的游泳地位

  美国自认为“核心利益”被触及了,于是,国会两院两党政客挑头,立法先行,从上到下,开始对中国游泳进行打压

  大家要注意,美国人玩这个“游戏”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从最一开始就是政治驱动的,而且有个特点,就是一直以“反政治化”为名,行“政治化”之实,从来如此。他们现在跳了,只能说明一个事情,就是他们急了。他们之所以急了,在于他们非常在乎这个事情,认为事关重大。如果不重大,那急什么?如果不急,那跳什么?

  确实如此,他们越急,越说明我们做对了。

  两点,第一,咱们还是不能把问题想简单了;第二,咱们一定不能把他们想太好了。

  有不少人看奥运,还认为奥运就是体育。体育当然是奥运的基础。但现当代社会的奥运早就不仅仅是体育了,而从来都关乎政治。在总体和平的年代里,大国博弈的战场就在体育竞技场上。

  最后,再给中国游泳队点个赞,希望下届奥运会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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